两名看守的兄弟见他进来,恭敬地点头:“老大。”
“你们先出去。”
秦川示意。
待门关上,空旷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人。
秦川拖过一张椅子,在陈铮对面两米外坐下,姿态从容。
陈铮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秦川,嘶声质问:“你……到底是谁?!我们有什么仇?!”
秦川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无波:
“你带人守的那栋别墅,姓秦。是我家。”
“秦川?!”
陈铮瞳孔猛然收缩,震惊与难以置信瞬间取代了凶狠。
这个名字,他最近听得太多了!但从未想过,对方竟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看来你听说过我。”
秦川微微颔首,“省了我不少口舌。”
“要杀就杀!少TM废话!”
陈铮梗着脖子,试图维持最后的硬气。
秦川轻轻一笑:“要杀你,在小区门口就解决了。费劲把你弄来,自然有别的用处。”
“你想怎样?”
陈铮眼中充满警惕和疑惑。
“很简单,”
秦川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我要你,认我做老大,跟我。”
“放你娘的屁!”
陈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扎,牵动断臂,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
“我陈铮不是什么好人,但卖主求荣的事,老子干不出来!”
“呵呵……”
秦川并未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卖主?好,那你告诉我,海龙会里,谁是你的‘主’?龙振坤?还是谁?谁又是你真正过命的朋友?”
陈铮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眼珠下意识地转动着,脑海中飞快闪过一张张面孔……为了赚钱?为了生存?为了……什么?
他猛然发现,在那个冰冷残酷的世界里,似乎……真的没有。
秦川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其实,我们很像。都是被这操蛋的世道,一步步逼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顿了顿,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你十五岁那年,为了救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的姐姐,用碎酒瓶捅死了三个混混。”
“后来,一个地下黑拳场的教头看中了你骨子里的狠劲,收你为徒,教你杀人技。”
“再后来,鲨鱼堂的龙振坤,看中了你的拳头,把你招入麾下……我说得对吗?”
陈铮猛地抬头,如同见鬼般死死盯着秦川,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知己知彼。”
秦川语气淡然,“动你之前,总得把你摸清楚。你为海龙会干了不少脏活,手上沾的血也不少……”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但我知道,你的心,还没烂透!”
“你凭什么这么说?!”
陈铮仿佛被戳中了什么,厉声反驳。
“就凭你收养的那个小女孩,小满。”
秦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三年前,你在三号码头货堆里捡到的那个弃婴。你可以说这是赎罪,也可以说是良心未泯。还有,你对跟着你混饭吃的那帮兄弟,还算有几分义气。否则,今天他们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进那个别墅。”
他直视着陈铮动摇的眼神,“这,就是我看中你的地方。”
陈铮沉默了几秒,最终艰难地摇头,带着一丝固执:
“就算你说破天……就凭你今天对我那些兄弟做的事……我绝不可能跟你!”
“不急。”
秦川身体后靠,恢复从容。
“我也没指望你现在就答应。把你请来,是想告诉你……”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我会在半年之内,把虎威集团,还有赵天虎……连根拔起!”
“哈……哈哈哈……”
陈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顾伤痛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就凭你?就凭你手底下这十几号人?想灭虎威集团和海龙会?秦川,你TM在做梦!”
秦川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不信?那我们打个赌。半年,我灭了虎威集团和赵天虎。如果我做到了,你,陈铮,心甘情愿做我的小弟。敢赌吗?”
陈铮的笑声戛然而止,死死盯着秦川。
对方的眼神里没有疯狂,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笃定。
这让他心头莫名一悸。他咬了咬牙:
“赌就赌!老子怕你不成?!你要是输了呢?”
秦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若输了……这条命,随你处置。”
空旷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一场关乎生死与未来的赌局,就此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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