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雪幕时,张无忌翻身坐起,玄甲下摆扫落床榻边缘凝结的薄霜。他抄起铜盆大步迈向伙房,靴底碾碎积雪的脆响在空荡的营地回荡。伙房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灶台上铁锅咕嘟作响,值守的火头军慌忙行礼,却见主公摆摆手,亲自舀起木勺将热水注入铜盆。
氤氲水汽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张无忌以粗粝的麻布巾擦拭脸庞,指尖触到眉骨处未愈的旧疤——那是襄阳城外与元军铁骑厮杀时留下的印记。洗漱毕,他将铜盆重重搁在案几上,水珠顺着玄甲缝隙滚落,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痕迹。
回到中军大帐,虎皮座椅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张无忌端坐在主位,玄铁锁子甲的鳞纹在光影下流转,腰间阴阳二经残卷微微起伏。他伸手按上案头的虎符,赤蓝真气顺着指尖漫开,在地图上凝成蜿蜒的光带,似在勾勒着未言明的战略。帐外风雪渐起,远处传来零星的号角声,等待着三位将领的到来。
卯时三刻,寒风卷着细雪扑进军帐。帐帘掀开的刹那,周芷若玄色软甲上的银线暗纹闪过微光,她抬手轻拂鬓边落雪,峨眉刺的寒芒在袖中若隐若现;史红石步伐沉稳,玄铁鳞甲与打狗棒碰撞出清越声响,腰间的义军令牌随着动作轻晃;陆风的玄甲沾染着未化的霜花,华山派的紫晶护腕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光泽。王胜最后踏入帐内,厚重的玄铁重铠带起一阵劲风,震得帐中烛火微微摇曳。四人整齐抱拳,齐声行礼:"参见主公!"
帐内烛火摇曳,张无忌斜倚虎皮主位,单手撑着下颌闭目养神。阴阳真气在他周身凝成淡淡光晕,赤色与幽蓝交织的微光随着呼吸明灭。直到四人抱拳行礼的声响传来,他睫羽轻颤,缓缓睁开双眼——瞳孔深处流转的赤蓝双色如潮水褪去,只余沉静如渊的目光。
"无需多礼,坐。"他声线低沉,带着几分未褪的倦意,抬手虚引示意。话音落时,帐内四把檀木椅自动滑出半丈,玄铁铸的椅脚在青砖地上拖出轻响。周芷若莲步轻移率先落座,玄色软甲下摆扫过椅面;史红石将打狗棒横放膝头,坐姿端正如标枪;陆风抚了抚玄甲上的霜花,紫眸微敛依言而坐;王胜则大大咧咧坐下,重铠碰撞声震得案几上的令箭微微晃动。帐外风雪呼啸,帐内却陷入短暂的静默,只等主帅开口。
张无忌指尖叩击着虎皮扶手,赤蓝真气在掌心凝成一缕游丝,忽明忽暗。他扫过众人肃然的面容,沉声道:"诸位,先前军报只说了集军赴关,并未道出缘由,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话音顿住的刹那,帐内空气仿佛骤然凝结,周芷若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微蜷,史红石的打狗棒在膝头轻叩出节奏。
"孛罗帖木儿动作倒是快。"张无忌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真气在案上地图腾地炸开,勾勒出凉州城廓与蜿蜒的关隘防线,"他集结漠北诸王,打着'共护凉州'的旗号,实则剑锋直指我们这座雄关。"说罢屈指弹向地图西北角,一道赤色气劲轰然炸开,将标注着敌军营地的方位灼出焦痕,"这群草原狼,想趁我们立足未稳咬下这块肥肉。"
史红石将打狗棒往地上重重一顿,玄铁鳞甲随着动作轻响,目光如炬:"如今元廷虽人心涣散,可草原各部野心从未熄灭。孛罗帖木儿振臂一呼,那些觊觎中原膏腴的部落,岂会错过这等良机?表面打着护城旗号,实则是想撕开防线,分一杯羹!"她指尖摩挲着棒身古朴的纹路,语气森冷,"这些心怀鬼胎之辈凑到一处,倒比元廷正规军更难对付。"
周芷若素手轻抚玄甲上暗绣的九节白鞭,眸光如寒星般锐利:“草原各部向来各怀心思,此番却能被孛罗帖木儿纠集一处,可见其手段不容小觑。更需警惕的是,他们或已摸清我军长途奔袭、立足未稳的底细,妄图以逸待劳。”她微微抬眼,看向地图上被真气灼出的焦痕,声音清冷如霜,“既要破其合纵之势,更要防着他们声东击西的诡计,方能占得先机。”
陆风指尖轻叩玄甲护腕,紫眸凝视着地图上蒸腾的赤色气劲,沉声道:"草原骑兵机动性强,孛罗帖木儿集结诸王,意在以数量与骑射之长冲垮关隘。但联军看似势大,实则政令难一。"他抽出腰间紫霞剑,剑锋轻点地图上敌军营帐分布处,剑气所过之处,积雪凝成的地形图上泛起道道紫霞真气,流转的紫光如锁链般缠绕在标注敌军的方位,"若能截断其粮草要道,或离间各部利益,再辅以奇袭,必能破其锋芒。"
张无忌闻言抚掌而笑,掌心赤蓝二气翻涌交融,在帐中凝成一轮阴阳鱼虚影:“好!果然与我不谋而合。孛罗帖木儿麾下诸王联军看似势大,实则粮草调度全赖河西走廊的三条驿道支撑。”他屈指弹出三道紫霞真气,精准点在地图上蜿蜒的线条处,所过之处腾起缕缕青烟,“先遣精锐扮作马贼,截断这三处粮草咽喉,待敌军阵脚大乱,再派斥候潜入摸清各部兵力部署与矛盾间隙。”说罢目光扫过众人,周身真气骤然暴涨,帐内烛火无风自明,“只要撕开这道口子,就能将这群草原狼逐一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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