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衍顺理成章地搬进了沈黎的办公室。
有这个男人在,她连和小唯说句话都要斟酌再三。
偏偏当事人浑然不觉,反倒摆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架势。
下午邹平来汇报周氏调查进展,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沈黎,说话都结巴起来。
裴之衍不满地蹙眉,“你喉咙卡鱼刺了?”
邹平拼命使眼色,用气声挤出一句,“老板……真、真什么都说啊?”
“不然呢?”裴之衍挑眉,“正常汇报!”
邹平视死如归地闭眼,“周老爷子让我提醒您,今晚别忘了视频会议。周氏重振的后续安排,他想亲自跟您交代。”
话音刚落,裴之衍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这才想起沈黎最忌讳他插手周氏事务,上次还斥责他公权私用。
现在倒好,直接撞枪口上了。
他心虚地瞟向沈黎,见她仍低头批文件,连忙压低声音对邹平说,“以后周氏的事别在办公室谈……”
“不在这儿谈,要去哪儿谈?”
清冷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裴之衍僵硬地转头,对上沈黎似笑非笑的眼神。
邹平见状立刻飞速道,“老板,资料都在这儿了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没了踪影。
沈黎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桌上的文件,果然全是周氏的调查资料。
难怪外公最近总夸裴之衍,原来这人除了追查那三人,还在海城江城两地奔波,把外公提供的每条线索都查了个底朝天。
“看来现场调查都结束了?”她合上文件,语气听不出喜怒,“所以有空搬来我这儿摸鱼了?”
裴之衍心跳如鼓,生怕沈黎又质问他斥责他,紧张的什么油腔滑调的应对话术都想不出来,未经思索脱口而出,“只要你想,我随时能去现场!你又没限制我人身自由……”
话一出口他就悔青了肠子。
这说的什么鬼话!
没想到沈黎竟拉着椅子坐下,垂眸凝视文件许久,轻声问,“重振周氏的事,为什么外公只找你商量?”
裴之衍听出她语气里的松动,悄悄松了口气,斟酌着回答,
“你一直在暗中调查周氏旧案,我原本想找外公讨些线索,暗中助你。没想到外公早就看出你为当年资产流失的事承受着巨大压力。”
他观察着她的神色,继续柔声道,“外公的意思是,等你手头的事告一段落,我们再悄无声息地把整理好的证据线索交还到你手上。”
沈黎听到这话,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她一直以为在外公面前表现得从容不迫,对工作游刃有余的姿态,能让老人家安心,没想到外公早就看穿她强撑的坚强。
到底还是她不够强,才会让外公在病中还要为她操心。
她垂下眼帘,声音低沉,“以后不必背着我做事,我会让小唯把我们掌握的信息同步给你们。”
裴之衍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中的落寞,这才惊觉自己的坦诚可能伤到了她的自尊,急忙解释,“其实我们现在的调查进展,大多都是依靠外公提供的线索……”
“行了。”沈黎打断他焦急的辩解,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最终目的不都是为了洗刷周氏当年的冤屈,将罪魁祸首痛苦的失去一切后得到应有的惩罚吗?信息共享总归是有益的。”
她迅速起身,转移话题和情绪。
走到客厅与餐厅的交界处,目测着距离,“把你的文件收拾一下,待会施工队会来安装隔断。毕竟是两个公司,我知道你也不方便。”
其实是她不方便。
裴之衍这狗男人,入侵了她身边的一切,她实在不想他手伸的越来越长。
而且每次小唯进来汇报,裴之衍表面上目不斜视,那偷偷瞥来的目光和竖起的耳朵实在太明显。
她特地嘱咐施工队,一定要隔音效果最好的材料。
裴之衍一听要装隔断就急了。
他好不容易才搬进来,就是为了能时刻关注她的动向,生怕她又被苏景铎诓骗了去。
这要是隔开,除非他整天趴在门口,否则根本看不到那边的状况。
“其实我唯一瞒着你的就是外公这件事,现在都说开了。”他陪着笑脸,
“既然都公开合作了,何必多此一举?新隔断还要通风散甲醛,多耽误进度啊。”
“觉得耽误进度就去楼下办公。”沈黎冷冷扫他一眼。
楼下还是这里?
裴之衍自知没有选择余地,只好悻悻闭嘴。
沈黎临走前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别告诉外公我已经知道这些事了。”
她目光在裴之衍脸上停留片刻,语气缓和了些,“海城江城两头跑也辛苦你了,我在海城有些人手,会安排他们配合你们。”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裴之衍却怔在原地。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心头一暖,连忙道,“之前来回跑是因为有些线索需要我亲自确认。现在外公找到了当年的心腹帮忙,需要我亲自出马的次数就少了。”
沈黎淡淡颔首,转身离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缓缓抚上心口,心底泛起阵阵甜意。、
外公说得对,沈黎不喜欢死缠烂打,但对她但脚踏实地不求回报的付出,她都会记在心里。
难怪苏景铎总是默默为沈黎做了那么多事,难怪苏景铎总能轻易得到她的信任……原来如此。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文件,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这条路,他总算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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