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废弃码头积着薄薄一层霜,晨雾像纱一样裹着锈迹斑斑的集装箱,风卷着海腥味刮过,将厉沉舟黑色风衣的下摆吹得猎猎作响。他左手按在腰间那柄祖父留下的日本刀刀柄上——刀身未出鞘,却已透出冷冽的锋芒,这是他昨夜从老宅翻出的物件,也是他今天来赴约的底气。
不远处,王千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手里握着一把开了刃的唐刀,刀身在雾中泛着冷光。他身后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手里都提着钢管,显然没打算让这场“决斗”公平进行。看到厉沉舟孤身前来,王千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厉沉舟,倒是有胆子,真敢一个人来。”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缓缓抽出腰间的日本刀,刀刃出鞘的瞬间,发出“噌”的一声轻响,划破了清晨的寂静。他双手握刀,刀尖斜指地面,眼神冷得像冰:“王千玺,你不是想跟我算账吗?别带外人,我们一对一,今天了结所有事。”
“一对一?”王千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保镖退到远处,“好啊,我就陪你玩玩。不过我得提醒你,刀剑无眼,要是你今天死在这里,可没人替你收尸。”
他说着,双手握刀,朝着厉沉舟冲了过去。唐刀带着风声,直劈厉沉舟的肩膀,招式凶狠,显然是想一招制敌。厉沉舟眼神一凛,侧身避开,同时挥刀格挡,两柄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厉沉舟只觉得虎口发麻,王千玺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要大——看来这几年在看守所里,王千玺没少练力气。他不敢大意,调整姿势,再次挥刀朝着王千玺的胸口刺去。王千玺赶紧后退,唐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挡住了厉沉舟的攻击。
两人在码头的空地上缠斗起来,刀光剑影在晨雾中交错,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声。厉沉舟的日本刀更注重技巧,招式灵活,而王千玺的唐刀则以力取胜,每一刀都带着破风的狠劲。晨雾渐渐被两人的动作搅散,阳光透过云层,落在他们身上,却照不进他们眼中的寒意。
斗了十几个回合,厉沉舟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后背之前被钢管打伤的地方,此刻因为剧烈运动,传来阵阵刺痛。王千玺看出了他的破绽,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唐刀突然变招,朝着厉沉舟的小腹刺去。
厉沉舟瞳孔一缩,赶紧侧身,唐刀擦着他的风衣划过,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他抓住这个间隙,挥刀朝着王千玺的手腕砍去。王千玺没想到厉沉舟会这么拼命,赶紧收刀格挡,却还是慢了一步,手腕被刀刃划伤,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刀柄。
“你敢伤我!”王千玺疼得龇牙咧嘴,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像是疯了一样,挥舞着唐刀朝着厉沉舟乱砍,招式失去了章法,却更加致命。
厉沉舟一边躲闪,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尽快结束这场决斗。他深吸一口气,回忆起祖父教他的刀法口诀,眼神变得坚定,双手握刀,朝着王千玺的唐刀狠狠劈去。
“当——”
又是一声巨响,两柄刀再次碰撞在一起。这一次,厉沉舟用了全身的力气,王千玺手腕受伤,力气不如之前,唐刀被震得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厉沉舟趁机上前一步,日本刀的刀尖抵在了王千玺的喉咙上,冰冷的刀刃贴着皮肤,让王千玺瞬间僵住。
“你输了。”厉沉舟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眼神里满是决绝,“王千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以后还敢不敢找苏柔、找苏晚的麻烦?”
王千玺喉咙动了动,能感觉到刀刃传来的寒意,他看着厉沉舟眼中的杀意,心里满是恐惧,却还是硬撑着说:“厉沉舟,你别得意……我家里有关系,你要是敢动我,你也别想好过……”
“是吗?”厉沉舟的刀尖微微用力,在王千玺的喉咙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尸体扔进海里,没人会知道是我做的。你觉得,你家里的关系,能找到一具连骨头都不剩的尸体吗?”
王千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厉沉舟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终于怕了。他颤抖着说:“我……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找苏柔、苏晚的麻烦了……你放过我吧……”
厉沉舟盯着他看了很久,确定他是真的害怕了,才缓缓收回刀。他将日本刀插回刀鞘,声音冷得像冰:“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敢靠近她们一步,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王千玺如蒙大赦,赶紧捡起地上的唐刀,连滚带爬地朝着远处的保镖跑去,很快就消失在晨雾中。厉沉舟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一个集装箱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透过风衣渗了出来,染红了身后的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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