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不见……”
“想我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不再像是一种单纯的试探或掌控。
里面包裹着她真实的、或许连自己都未曾仔细分辨过的情愫。
寒无咎的身体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下颌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那细微的颤抖，透过她的指尖，清晰地传递到他冰冷的皮肤上，刺入他胸腔里那颗由她鲜血重塑的心脏。
很疼。
是一种陌生的、酸涩的胀痛。
他灰蓝色的瞳孔紧紧锁着她，清晰地映出她眼中闪烁的水光和那个复杂却真实的笑容。
她哽咽的、带着柔软亲昵的语调，像温暖的潮水，一点点融化着他周身尚未完全散去的、因目睹方才那一幕而凝结的冰寒。
“想。”
他开口，声音是惯有的低沉，却因为某种极力克制的情绪而显得更加沙哑，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
这个字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犹豫，简单直接得近乎笨拙。
他微微偏过头，下颌更贴近她微颤的指尖，用一种近乎贪婪的姿态感受着她指尖那一点微弱的温度和真实的触感，仿佛这是唯一能确认眼前并非幻象的凭证。
沉默了极短的一瞬，他补充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很久。”
想了很久。
从她坠入虚空的那一刻起，到踏遍千山万水却寻不到踪迹的每一个日夜，再到方才躲在暗处，看着她被他人拥在怀中、唇瓣红肿时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刺痛……所有这些难以名状、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情绪，最终只凝成了这干涩而沉重的三个字。
他想她。
想了太久。
想到心脏每一下跳动都带着她的名字，想到几乎要忘记自己原本只是一具没有渴求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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