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时小了,细密的雨丝变成了零星的雨珠,落在地面的水洼里,只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涟漪。
灵子长枪贯穿 Grand Fisher 灵体的瞬间,淡蓝色的光焰从虚洞处炸开,像一朵在雨幕中绽放的昙花。五米高的破面形态在光焰中快速消散,黑色的灵子粉末混着雨水落在水泥地上,很快就被冲刷成淡淡的痕迹,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一武悬在半空中的身体缓缓落下,双脚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溅起少量水花。他松开紧握灵子长枪的双手,那柄莹白的长枪瞬间化作无数淡蓝色的光点,散入空气中,消失不见。后背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皮肤下的灵子光纹也渐渐隐去,恢复成正常的肤色。
可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晃了晃,刚才为了凝聚灵子长枪,几乎耗尽了体内所有的灵压,加上之前受伤流失的血液,此刻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涌上脑海,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微微模糊。他扶着旁边的墙壁,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淡淡的疲惫。
“哥!”
熟悉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焦急和哭腔。一武抬起头,只见雨幕中跑来三道身影 —— 真咲牵着一护走在前面,黑崎一心则紧跟在两人身后,他的黑色外套敞开着,头发被雨水打湿,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原本插在腰间的斩魄刀 “剡月” 已经出鞘,刀身还残留着未完全散去的灵压波动,显然是在路上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一护的黄色雨衣上沾满了泥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小脸上满是担忧,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朝着这边挥手。他挣脱真咲的手,快步冲到一武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急切:“哥,你怎么样?那个怪物呢?它没伤到你吧?”
真咲也快步走了过来,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显然还没从 “圣别” 带来的灵压衰退中完全恢复过来。但看到站在墙边的一武时,她的眼睛里瞬间泛起了泪光,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几乎是跑着冲到一武面前,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一武,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真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双手不停地在一武身上摸索,检查着他是否有伤口。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一武后背上那道浅浅的疤痕时,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一武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刚才我和你爸赶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光了,我还以为……”
“妈,我没事。” 一武轻轻拍了拍真咲的后背,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安抚的意味,“你看,我好好的,就是有点累了。那个虚已经被我解决了,不会再回来了。”
“解决了?” 一护瞪大了眼睛,满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武,“哥,你真的把那个怪物打败了?可是它那么大……” 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脸上满是后怕。刚才在小桥边看到 “小女孩” 扭曲成怪物的模样,还有那挥过来的利爪,现在想起来依旧让他心头发紧。
一武刚想开口解释,黑崎一心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他收起了斩魄刀,刀身入鞘的瞬间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打破了此刻的温情。他走到一武面前,蹲下身,与一武平视,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太多情绪,既没有惊讶,也没有追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一武的头,指腹擦过他额角的雨水。
“累坏了吧?” 一心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回家吧,你妈已经煮好了姜汤,喝一碗暖暖身子。”
“一心,你……” 真咲犹豫着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看着一心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探究的意味,只有对孩子的关切,仿佛刚才那场超越常理的战斗,只是一武放学后打了一场普通的架。她知道一心从不轻易追问孩子们的秘密,可这次一武展现的力量实在太过特殊,她难免有些担心。
一心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站起身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依旧温和:“先回家,有什么事等孩子们休息好了再说。” 说完便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脚步沉稳,没有回头。
真咲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看向一武,伸手扶着他的胳膊:“走,妈扶你,咱们回家。”
一武点了点头,刚迈出脚步,就感觉到衣角被轻轻拽住。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护抿着嘴,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头埋得低低的,原本亮晶晶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浓浓的自责。
“哥……” 一护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哽咽,“对不起。”
一武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怎么了?为什么要道歉?”
“都是因为我。” 一护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与雨水混在一起,“如果不是我看到那个 ‘小妹妹’ 要过去,你就不会为了保护我和妈妈跟那个怪物打架,也不会受伤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好奇,不该不听你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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