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来得太快太突然,带着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和毁灭性的穿透力,瞬间就到了朝云面前。
然而,朝云的反应更快。
在她强大的感知域内,那巨大的魔力源出现细微波动的瞬间,她就捕捉到了。就在射线破空而来的刹那,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猛地抬起了左手。
那三道足以瞬间冰封魔女的魔法射线,在距离朝云身体不足半米的地方,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绝对静止的墙壁,骤然停滞。它们保持着激射的姿态和庞大的能量,却诡异地悬停在半空中,连逸散的寒气都被“冻结”在了原地,形成三根扭曲的、散发着致命蓝光的冰棱。
就在射线停滞的瞬间,朝云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
没有空间波动,纯粹是超越视觉极限的恐怖速度,脚下的坚冰在她发力蹬踏的瞬间无声地龟裂、粉碎。红裙化作一道撕裂寒气的模糊残影,沿着射线袭来的轨迹,笔直地射向那座冰晶尖塔的顶端。
塔顶平台,一个身影显现出来。
那是一位女性,或者说曾经是。但至少现在只是个衣衫褴褛残破的,身上长满了藤蔓的怪物,但她也是朝云感知到的那个巨大魔力源——比铁兰老师稍弱,但也绝对站在了大魔女的巅峰。
她似乎对朝云的突然出现和闪电般的反击感到一丝本能的错愕。眼中的混乱与冰冷似乎想要驱动她再次攻击,那魔杖刚刚抬起——
“啪!”
一声轻响,如同冰晶碎裂。
朝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后面,快到对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直接一个手刀让对方进入安稳的睡眠,随后咔嚓一下将对方的法杖折断。
对方眼中的蓝色光芒瞬间熄灭,混乱与冰冷被一片茫然的空洞取代。她身体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被朝云伸出的另一只手稳稳扶住。
从射线袭来,到朝云制服目标,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不过眨眼之间。
伊蕾娜、沙耶和艾姆妮西亚只看到蓝光一闪,朝云消失,然后塔顶传来一声轻响和冰矛落地的声音,战斗已然结束。沙耶甚至才刚刚把惊呼咽回喉咙。
朝云扶着昏迷的魔女,轻盈地落回地面。冰面在她脚下无声地承受着重量。
伊蕾娜和沙耶立刻围了上来,警惕地看着朝云怀中失去意识的敌人。艾姆妮西亚躲在沙耶身后,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张冰冷而绝美的脸。
“她……她是谁?”沙耶小声问,紫眸里满是后怕,“好强的魔力……刚才那射线……”
“露德拉,魔力上是这么说的。”朝云低头看着昏迷的魔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带着一丝确认后的恍然。“我听老师提起过她。”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懒散,但多了一份凝重。
“铁兰师父?”伊蕾娜立刻捕捉到关键。
“嗯。”朝云点点头,回忆道,“很多年前,恶魔曾大规模冲击过主物质位面的一些薄弱点。师父参与了一次边境防御变成突击的战斗,和她并肩作战过。师父评价她是个实力很强的家伙,两人合作还算默契,干掉了不少难缠的恶魔领主。后来听说她回了北方的某个王国……原来就是这里。”
她环顾四周这片被彻底冰封的死亡国度,又低头看看怀中昏迷不醒、气息微弱混乱的露德拉,眉头紧锁。
“这冰封整个王国的规模……是她干的。代价恐怕……”朝云感知着露德拉体内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魔力本源和几乎崩溃的精神状态,“她把自己也快耗干了,精神也受到了巨大冲击,刚才的攻击完全是混乱本能。”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冰封自己的国家?”沙耶不解地问。
“为了阻止灾难。”朝云的目光扫过那些冰层下凝固的惊恐面容,最终落在艾姆妮西亚身上。
“联系艾姆妮西亚的遭遇,答案应该很明显了。那个蔷薇魔女爱蜜莉雅排出的‘污染’或者剧毒,恐怕爆发了,而且是以一种极其恐怖、无法阻止的方式在蔓延。露德拉……这位大魔女,在绝望之下,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献祭自己几乎全部的力量和理智,发动了这个超大规模的终极冰封魔法,将整个王国连同那致命的污染或剧毒,一起冻结在了时间之中。她试图用永恒的冰封,来阻止灾难扩散,保护王国之中的人。”
“所以,”伊蕾娜看着朝云怀中的露德拉,灰眸中闪过一丝敬意和决断,“我们要救她?”
“嗯。”朝云毫不犹豫地点头,声音坚定。“必须救。她不仅是证人,更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战士。她用自己的方式在对抗灾难。而且,只有她醒来,我们才能真正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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