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场子里的新鲜事
开演那天,杂院挤得水泄不通,列国的百姓搬着板凳往前排凑,秦国的老汉抽着烟袋,楚国的姑娘扇着扇子,赵国的孩童骑在大人肩上,说说笑笑像赶庙会。
“今儿头场演《百戏图》,” 跑堂的小伙计举着牌子喊,“秦国的顶缸、鲁国的踩高跷、楚国的大变活人,最后凑在一块儿谢场,热闹着呢。”
公孙矩坐在石头上,旁边的小石头抱着布偶,正目不转睛地看小丑翻跟头。“待会儿有你喜欢的戏法儿,” 公孙矩帮孩子理了理帽子,“别老盯着剑看,艺人的本事比剑花哨多了。”
铜锣声一响,场子就开了。秦国大力士刚顶起三口缸,楚国戏法儿艺人就变出只鸽子,列国的乐器跟着起哄,调子忽高忽低,听得人心里发痒。
“您看那彩箱,” 旁边的老太太指着场子,“箱子是秦国的樟木做的,布帘是楚国的丝绸,锁扣是鲁国的铜活儿,搭在一起竟像个真宝贝。”
演到列国艺人共闯 “难关阵” 那场,台上的大力士扛着彩箱过钢丝,小丑在下面抛彩球,戏法儿艺人在旁边念咒,动作配合得像一个人。台下的列国观众忘了叫好,巴掌都拍红了。
“这活儿演的是咱平时的日子啊,” 王二愣子捅了捅媳妇,“你看那搭手帮忙的,多像李掌柜帮俺修犁。”
戏快散场时,小石头举着布偶跑进场子,刚跑到中央,手里的布偶突然和剑同时闪了闪,布偶身上的彩纸和剑穗上的亮片在阳光下连成串,像条看不见的线。
“这俩是一伙儿的吧?” 有人笑着喊。
四、雪天里的场子
小雪那天加演一场,刚开场就飘起了雪花,列国的观众却没人动地方,秦国的壮汉把棉袄脱下来给孩子垫屁股,楚国的姑娘用混纺布挡着寒风,赵国的妇人把孩子搂在怀里,雪花落在身上,竟带着点暖。
“这场子真禁冻,” 老班主站在台口喊,“去年搭的时候,用了列国的材料,柱子是秦国的松木,篷布是楚国的油布,再大的雪也塌不了。”
公孙矩抱着剑站在棚子下,剑鞘上的雪花化了水,顺着纹路汇成个圆,把所有艺人都圈在里面。
“您看这水圈,” 教书先生用拐杖指着,“跟《周易》里说的‘生生不息’一个理,老活儿新演,才热闹得长久。”
雪下得最大的时候,场子的篷布被风吹破了个洞,众人赶紧用列国的布料补 —— 秦国的粗布、鲁国的细布、楚国的花布缝在一起,破洞处竟绣出个小小的笑脸,像特意绣的。
“这补丁比原来的还花哨,” 绣娘拿着针线笑,“就像这杂耍,添点列国的新花样,才更对胃口。”
雪停时,众人发现场子的角落,积雪融化的地方留下个小小的 “乐” 字,是用列国的道具拼的,秦国的铜棍做笔画,楚国的彩绸当点缀,正好在剑的影子里。
“这剑又长新本事了,” 李掌柜拍着身上的雪笑,“知道咱爱看乐子。”
公孙矩摸着剑上的新纹,突然明白:“不是剑长本事,是咱的心在场子里融在了一块儿,连雪花都跟着凑热闹。”
五、岁月里的场子
过年的时候,杂院要给场子搭个暖棚,列国的人又来帮忙。秦国的铁匠打钉子,赵国的木匠做梁架,楚国的裁缝缝篷布,连小石头都搬着块小木板,往棚子底下垫。
“这暖棚得叫‘同乐棚’,” 老班主在梁上贴红纸,“不管哪国的杂耍,到这儿演,都能让列国的人笑出声,热热闹闹的才叫年。”
新暖棚落成那天,列国的杂耍班都来道贺,秦国的硬功队、楚国的戏法儿班、鲁国的小丑团凑在一起,演了场《天下乐》,招式变来变去,像群飞着的蝴蝶。
“这叫同喜同乐,” 教书先生摸着胡子笑,“就像枝头的鸟儿,风一吹,都往一个方向飞,看着就亲。”
孩子们在场子里学招式,秦国的娃练顶碗,楚国的娃学翻跟头,燕国的小石头跟着小丑踩高跷,笑声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谁是谁,只有 “哈哈哈” 的调子在场子里飘。
晚上收拾时,王二愣子发现暖棚的柱子上,不知谁刻了道新纹,把列国的道具都刻在上面,秦国的铜棍、楚国的彩箱、鲁国的高跷凑成个圆,和剑鞘上的新纹一模一样。“准是哪个艺人刻的,” 他笑着说,“这叫念想。”
公孙矩看着剑上的新纹,“乐” 字旁边又多了道 “欢” 字纹,用手摸上去,竟带着点彩绸的纹路感。“师父,这纹咋越来越像场子了?” 阿柴问。
公孙矩望着场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在练活儿,有人在搭台,有人在喝彩,列国的笑声混在一起,像檐角的风铃。“因为日子就是个大场子啊,” 他说,“你练硬功,我耍巧劲儿,你逗乐子,我看热闹,闹着闹着就忘了谁是哪国的了。”
后来,那座暖棚成了方圆百里的宝贝,每年都有新的列国杂耍班来表演,柱子上的刻痕被摸得锃亮。有个史官见了,在《春秋会要》的附页里写:“所谓喜乐,不过是把各家的本事凑成一场耍,你搭台,我表演,你叫好,我鞠躬,年深日久,就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乐呵。”
而那柄 “华夏” 剑,依旧靠在暖棚的柱子上,剑鞘上的纹路越来越密,像幅活的杂耍图。有人说这剑吸了笑声的灵气,摸上去总带着点喜气;只有公孙矩知道,那喜气哪是剑上的,不过是千万张嘴笑过的痕迹,是千家万户的乐呵,在木头里生了根,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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