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尘埃落定,我们跑过去一看,只见那面冰壁被炸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后面果然是一扇厚重的石门,门轴似乎被炸坏了,石门向内歪斜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豁口。
一股比墓室中更加阴冷、潮湿、带着陈腐水汽和某种奇异腥味的空气,立刻从豁口里涌了出来,呛得人直咳嗽。
“通了!”猴子兴奋道。
把头用手电往里照了照,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不是路……这像是个……向下的缝?”
我们依次侧身钻过豁口,发现后面并非规整的石阶,而更像是一条天然形成后又经人工粗略开凿的向下岩缝通道。通道极为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过,地面湿滑无比,覆盖着一层滑腻的深色苔藓和薄冰。岩壁上不断有冰冷的水珠渗滴下来,发出“滴答”声,在幽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那诡异的流水声和腥味,正是从下方深处传来。
“妈的,还得往下?”猴子哭丧着脸。
“少废话,跟上!”把头命令道,率先开始向下攀爬。
我们只能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向下挪。这鬼地方太滑了,好几次有人差点失足滑下去,幸亏被后面的人及时拉住。遇到近乎垂直的地方,就把绳子固定在上面的岩石上,一个个往下溜。手电光柱在幽暗、扭曲的通道里晃动,只能照见眼前一小片湿滑的岩壁,下方是深邃的黑暗,那水声和腥味越来越清晰,给人一种正在一步步走向地狱深渊的压抑感。
艰难地下降了不知道多久,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通道终于开始变得平缓,并连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之中。
眼前豁然开朗,但随即就被更大的震撼和恐惧攫住了心神。
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地下洞窟,手电光根本照不到顶,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一条宽阔的地下暗河横亘在我们面前,河水漆黑如墨,却在某些地方闪烁着幽幽的蓝绿色荧光,像是某种奇特的藻类或菌类在发光。河水流动缓慢,几乎听不见水声,却散发出能穿透骨髓的极致寒意,水面上还飘荡着稀薄的、冰冷的白色雾气。
河岸两边是参差不齐的黑色岩石,上面也覆盖着那种发出微弱荧光的苔藓或菌斑,提供了这地下世界里唯一的光源,让整个场景显得光怪陆离,阴森诡异,如同传说中的冥河。空气冰冷潮湿,呼吸间满是水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于腐烂水草和矿物质混合的怪味。
暗河的对岸,同样隐藏在朦胧的荧光雾气之后,似乎有一个延伸出去的平台或洞口,那可能就是继续前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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