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夜,总是特别漫长。
史兵站在防腐室门口,手里攥着一串钥匙,金属的冰凉触感透过手套传到指尖。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十七分。再有两个小时,天就该亮了。
"今晚应该能早点结束。"他自言自语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史兵在这家殡仪馆工作了三年,从最初的恐惧到现在的麻木,他早已习惯了与尸体为伴的生活。这份工作薪水不错,而且不需要太多社交——这正是他喜欢的。史兵从小就不善言辞,在人群中总是显得格格不入。殡仪馆的夜班,成了他最好的避风港。
他推开防腐室的门,冷气扑面而来。三具尸体整齐地排列在不锈钢台上,盖着白布。史兵戴上口罩和护目镜,开始准备防腐液。他的动作熟练而机械,就像过去一千多个夜晚做的那样。
"先从老太太开始吧。"他掀开第一块白布,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孔。死者是自然死亡,面容安详。史兵拿起注射器,开始往动脉中注入防腐液。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咔嗒"。
很轻,几乎微不可闻,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史兵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环顾四周。防腐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监控摄像头在角落里闪着微弱的红光。
"大概是管道的声音。"他安慰自己,继续工作。
但当他转向第二具尸体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史兵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他摇摇头,暗笑自己神经过敏。
第二具尸体是个中年男性,死于车祸。史兵掀开白布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尸体的右臂不见了,伤口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断的。
"奇怪,记录上没提到这个。"史兵皱眉,翻看挂在床尾的档案。档案上清楚地写着"全身完整,仅面部和胸部有撞击伤"。
他凑近检查伤口,发现断口处有明显的齿痕,不是动物的,更像是...人类的牙齿留下的痕迹。但比人类的牙齿更尖锐,排列也更密集。
"这不可能..."史兵感到一阵恶寒爬上脊背。他迅速盖好白布,决定明天向主管报告这个异常情况。
正当他准备处理第三具尸体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行。史兵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探头向外看去。
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史兵揉了揉眼睛,那里又空无一人了。
"谁在那里?"他喊道,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无人应答。
史兵关上门,靠在墙上深呼吸。一定是太累了,产生了幻觉。他决定加快速度完成工作,然后去休息室喝杯咖啡提神。
第三具尸体是个年轻女性,自杀身亡。史兵掀开白布时,差点惊叫出声——尸体的腹部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内脏不翼而飞。更可怕的是,窟窿边缘同样布满了那种奇怪的齿痕。
史兵的手开始发抖,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器械架。金属器具哗啦啦地散落一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大脑飞速运转着可能的解释。盗尸?但殡仪馆安保严密,谁会冒这个险?而且为什么要吃...
吃?
这个想法让史兵一阵反胃。他冲向洗手池,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冷静下来后,史兵决定查看监控。他快步走向监控室,一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
监控室里,老张正在打瞌睡。他是殡仪馆的老员工,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
"老张!醒醒!"史兵摇晃着他的肩膀。
"嗯?怎么了小史?"老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球在深陷的眼窝里转动。
"尸体...有尸体被破坏了!像是被...被咬过!"史兵压低声音说。
老张的表情瞬间变得警觉,他坐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史兵读不懂的情绪。
"你确定?"老张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
"非常确定!我已经检查过了,伤口边缘有齿痕!"
老张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站起身:"带我去看看。"
两人回到防腐室,史兵掀开那两具被破坏的尸体。老张仔细检查了伤口,表情越来越凝重。
"你今晚还看到或听到什么异常吗?"老张问,眼睛紧盯着史兵。
史兵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听到的声音和看到的黑影告诉了老张。
老张叹了口气,拍拍史兵的肩膀:"可能是野狗溜进来了。我会报告给主管,你先回去休息吧。"
"野狗?"史兵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张,"那些齿痕明显不是狗的!而且殡仪馆怎么可能有野狗进来?"
老张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小史,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听我的,忘了今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史兵还想争辩,但老张已经转身离开了防腐室。他站在原地,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老张的反应太奇怪了,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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