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紧了紧身上的保安制服,搓了搓粗糙的双手。十月的夜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尤其是这处位于城郊的建筑工地,四周空旷,风更是肆无忌惮地呼啸而过。
"这鬼天气。"老王嘟囔着,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抖出一根叼在嘴里。打火机的火苗在风中摇曳了几下才勉强点燃香烟。他深吸一口,尼古丁的苦涩在肺里转了一圈,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工地已经停工三天了。听说是上周有个工人从七楼摔下来,当场就没了。老王当时不在现场,但听其他保安说,那人的脑袋像西瓜一样摔得稀烂,白花花的脑浆溅了一地。自那以后,工人们说什么也不肯再来干活,包工头只好宣布暂时停工,等事情平息了再说。
现在整个工地就剩下老王一个保安值夜班。其他人都找借口溜了,说什么家里有事、老婆生病,其实都是被吓的。老王不信这些,他当保安十几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死人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滴答、滴答..."
老王皱了皱眉,这声音从刚才就一直在响。像是水龙头没关紧,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敲击金属。他拿着手电筒,循着声音走向工地西侧的建材堆放区。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光柱,照在堆积如山的钢管和钢筋上。那些金属表面反射着冷冰冰的光,像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老王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自己拉长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扭曲变形。
"滴答、滴答..."
声音更清晰了,是从那堆钢管后面传来的。老王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中的橡胶警棍。他绕到钢管堆后面,手电筒的光照到了一个红色的塑料桶。
桶里盛着半桶浑浊的水,水面正泛起细微的涟漪,好像刚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老王蹲下身,用手电筒照了照桶底——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泥沙。
"见鬼了..."老王嘟囔着站起身,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脚边窜过。他吓得差点跳起来,手电筒的光束乱晃,最后照到了一只黑猫。
黑猫蹲在三米开外,黄色的眼睛在手电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它直勾勾地盯着老王,然后张开嘴,发出一声凄厉的"喵——",那声音不像是猫叫,倒像是...
像是女人的哭声。
老王浑身一颤,手电筒差点脱手。等他再定睛看时,那只黑猫已经不见了。
"老王!老王!你在哪?"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值班室老张的声音,把老王吓了一跳。
"我在这儿,西区建材堆场。"老王按下对讲机回答,声音有些发抖。
"你快回来看看,监控有点不对劲。"老张的声音透着紧张。
老王快步走回值班室,推开门时,老张正死死盯着监控屏幕,脸色发白。
"怎么了?"老王凑过去。
"你看这个。"老张指着左上角的屏幕,那是东区塔吊的监控画面。画面中,塔吊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但老王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塔吊的吊钩在微微晃动,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挂在上面。
"可能是风吹的。"老王说,但自己也不信。今晚虽然风大,但绝不足以撼动那个重达几吨的钢铁巨物。
"还有这个。"老张切换到另一个画面,是工地北面的临时厕所。画面中,厕所门一开一合,就像有人进出,但画面上看不到任何人。
老王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他想起那个摔死的工人,据说就是在塔吊附近出的事。
"我去看看。"老王拿起手电筒又要出门。
"别去了!"老张一把拉住他,"今晚不对劲,我刚才还听到女...女人的哭声..."
老王的动作僵住了。他也听到了,就在刚才,那只黑猫...
"你听错了。"老王强作镇定,"可能是野猫发情。"
老张摇摇头,松开了手:"随你吧,反正我天亮就走,这地方...这地方不干净。"
老王没再说什么,拿着手电筒出了门。他决定先去塔吊那边看看,毕竟那里价值几百万的设备,不能有任何闪失。
夜更深了,风似乎也停了,工地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老王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工地上显得格外响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塔吊就在眼前了,老王抬头望去,五十多米高的钢铁结构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吊钩确实在微微晃动,但幅度很小,就像...
就像刚刚有人从上面跳下来一样。
老王的手电筒光束照向地面,在塔吊基座附近,他看到了一滩暗色的痕迹。那是洗不掉的,他知道,那是血。那个工人就是在这里摔死的。
突然,手电筒的光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了。
"妈的!"老王使劲拍打手电筒,但无济于事。月光被云层遮住,四周陷入一片漆黑。老王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转身想往回走,却听到身后传来"吱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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