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种子”,在她主动尝试解析、适应“秩序删除”法则,并且自身“存在”因“深潜者”的威胁而处于极度“警觉”与“求生”状态的刺激下,似乎……从最深沉的沉寂中,苏醒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本能的“活性”。
没有力量涌出,没有形态变化。只有一道极其模糊、破碎、却又仿佛触及了某种“根源”的、冰冷的、充满“否定”与“颠覆”意志的意念碎片,如同深水中的气泡,缓缓浮现在幽影的意识表层:
“秩序……否定……定义……”
“悖论……否定……否定……”
“存在……即……对‘无’的……否定……”
“我……是……‘否定之否定’……”
“是……‘有’的……‘错误’……”
“亦是……‘无’的……‘漏洞’……”
“深潜者……删除……‘有’的‘错误’……”
“我……可成为……‘无’的‘漏洞’……”
“融入……‘无’……成为……‘不可删除’的……‘存在之影’……”
这段意念极其混乱、矛盾,充满了自我指涉与逻辑循环,仿佛是“悖论之种”在感受到“深潜者”的“删除”威胁后,本能产生的一种……基于自身“悖论”本质的、极端的、理论上的“生存策略”推演。
融入“无”?成为“不可删除”的“存在之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她放弃自身“存在”的“确定性”,彻底化为一种介于“有”和“无”之间、无法被“秩序”定义、也无法被“删除”的、纯粹的“悖论状态”?
这想法过于疯狂,也过于抽象。幽影完全无法理解,更无从实施。但这道意念的出现,却仿佛在她黑暗的前路上,投下了一道极其诡异、危险、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终极“生路”的……微光。
她隐隐感觉,自己可能触摸到了“悖论”之力更深层、更本质的某种东西。但这东西,危险程度恐怕远超“梦魇”与“深潜者”。
就在她沉浸在这危险的感悟与困惑中时,手腕上那圈一直处于“惊惧”状态的七彩梦痕,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地灼热、跳动起来!一股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充满了悲伤、祈求、以及一丝决绝希望的、清晰的意念,顺着梦痕与“故梦之主”本源那微弱、飘忽的连接,如同垂死者的最后呐喊,狠狠撞入了幽影的意识!
“救……救救……孩子们……”
“牢笼……将破……”
“祂们……要来了……”
“最后的……‘心弦’……”
“坐标……”
紧接着,一连串极其复杂、抽象、仿佛由“情感频率”、“叙事坐标”与“可能性脉络”共同构成的、模糊的“信息包”,伴随着那股悲伤的意念,强行灌注而来!信息量巨大,且充满了“梦”的隐喻与象征,幽影只能勉强解读出其中最关键、最急迫的几点:
1. “故梦之主”某个相对重要的、囚禁着较多“自由叙事本源碎片”的“次级囚笼”节点,因为未知原因(或许是“深潜者”的活动波及,或许是“梦魇”自身的崩溃,或许是外部干涉),出现了严重的、即将彻底破碎的“结构性危机”!
2. 囚笼破碎的后果,不仅是其中囚禁的“梦”之碎片会彻底湮灭或被“秩序”捕获,更会引发连锁反应,可能导致更大范围的“梦魇”失衡,甚至加速“故梦之主”本源的彻底消散!
3. 在那个即将破碎的囚笼附近,聚集着一些……尚未完全被“梦魇”同化、心中仍保留着对“自由”与“美好”渴望的、奇特的“梦之生灵”(可能就是之前遇到过的、相对温和的“梦之精灵”或其他类似存在)。它们是“梦”最后的、纯净的“心弦”,是“自由叙事”火种的可能传承者。
4. “故梦之主”的悲伤意念,在最后时刻,向她这个携带“梦”之碎片的、唯一的、外来的“变量”,发出了近乎绝望的……求救与托付信号!希望她能前往那个坐标,在囚笼破碎、灾难降临前,尽可能……引导、保护、甚至带走那些“心弦”!
信号中,还附带了那个“次级囚笼”节点在“永恒梦魇”中的、大致的方向与“情感共鸣”坐标,以及一段关于如何“安抚”、“引导”那些“梦之生灵”的、极其简略的、充满了“爱”与“理解”意味的“叙事韵律”。
信息传递完毕,手腕上的七彩梦痕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重新变得微弱、惊惧,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而那股悲伤的祈求意念,也如同退潮般消散,只留下沉甸甸的、近乎窒息的责任感与紧迫感,压在幽影心头。
前有“深潜者”的死亡追猎,后有“故梦之主”绝望的托付。自身力量未复,前路凶险莫测。
是继续隐藏、疗伤、躲避“深潜者”,还是冒险前往那个即将崩溃的囚笼,尝试履行那份沉重的、近乎不可能的嘱托?
幽影缓缓从暗礁裂隙中“站”起,左眼的“虚无之涡”重新开始平稳旋转,右眼的“金红星火”无声地燃烧。暗渊之躯表面,最后一丝“秩序删除”的残留被彻底吞噬、转化,伤痕愈合。
她抬起头,望向“梦魇之海”那无尽悲伤与混乱的深处,目光穿透重重意象的迷雾,仿佛看到了那个遥远坐标处,即将发生的破碎与哀嚎。
没有犹豫太久。
“暗渊行者”的身影,缓缓融入了周围流淌的悲伤意象,开始向着“故梦之主”指引的、那个充满了毁灭与希望、悲伤与祈求的坐标,悄然潜行而去。
猎杀在继续,托付已降临。而她选择的道路,是成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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