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朝的十一月末,青州城的积雪尚未消融,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青娘染布庄的牌匾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分店的账房里,青娘、沈行舟和温景然围坐在桌前,桌上摊着柳七的供词和一堆零散的票据,气氛有些沉闷。
“柳七只承认拦路劫货和试图烧毁染坊,对柳万山之前勾结劣绅、垄断市场的核心证据却闭口不谈,”沈行舟指尖敲着供词,语气凝重,“他说那些事都是柳万山亲自经手,他一个小辈不清楚。可咱们都知道,柳家残余势力能快速联络周边劣绅,肯定握着不少柳万山留下的把柄,若是找不到这些证据,难保以后不会有其他劣绅借题发挥。”
温景然刚从染坊过来,手上还沾着淡淡的染料痕迹:“而且我听说,周边几个县的劣绅最近频频聚会,好像在商量着什么。若是咱们不能拿出确凿证据震慑他们,他们说不定会联合起来,像柳万山那样给咱们制造麻烦。”
青娘拿起桌上一张泛黄的票据,那是从柳家府邸搜出来的,上面只写着“东仓交货,银五十两”,没有收货人和货物明细,类似的票据还有十几张。“这些票据肯定有问题,”她沉思道,“柳家的东仓之前是用来囤放私盐铁的,可这些票据的日期大多在柳家私运盐铁被查之前,说不定和他勾结劣绅、欺压商户有关。咱们得从这些票据入手,找到证据。”
三人当即决定,由沈行舟负责追查票据上的“东仓交货”线索,因为他熟悉青州的仓储和漕运渠道;温景然去联络之前被柳家欺压过的药农和小商户,收集柳万山作恶的人证证词;青娘则留在分店,整理之前的调查资料,同时对接官府,了解柳七的审讯进度,防止有人暗中包庇。
次日天刚亮,沈行舟就带着票据去了青州的东仓。东仓的看守是个老差役,姓王,为人耿直,之前曾因拒绝帮柳万山藏匿私盐铁被打骂过。见到沈行舟递来的票据,王差役仔细看了半晌,才皱着眉说:“沈掌柜,这票据是柳家用来交接‘好处费’的。柳万山以前经常让手下从东仓提些银两或货物,交给周边的劣绅,这些票据就是交接凭证,上面的‘五十两’其实是暗号,有时候是银两,有时候是药材或布料。”
“那你知道这些好处费是给哪些劣绅的吗?有没有记录?”沈行舟连忙追问。
王差役叹了口气:“具体给哪些人我不清楚,但柳家的账房先生有本秘密账本,专门记录这些往来。之前柳万山被抓时,我看到他的贴身小厮把账本藏在了东仓的夹层里,可后来去搜的时候,账本却不见了,想必是被柳家的残余势力拿走了。”
沈行舟心中一动:“那你知道柳家的贴身小厮是谁吗?他现在在哪里?”
“那小厮叫柳福,是柳万山的远房亲戚,”王差役道,“柳万山被抓后,柳福就带着几个心腹跑了,听说躲在城南的破庙里。”
沈行舟谢过王差役,立刻带人赶往城南破庙。破庙早已荒废,院子里堆满了杂草和垃圾,角落里有几个破旧的草席,还有吃剩的干粮。沈行舟让人仔细搜查,终于在佛像的底座下找到了一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那本秘密账本和几封柳万山与周边劣绅往来的书信。
账本上详细记录了柳万山给青州、临县、沂州等六个州县劣绅的好处费明细,包括日期、金额、事由,比如“临县劣绅赵四帮柳家打压本地染坊,银一百两”“沂州劣绅钱五垄断药材市场,供柳家染料原料,布料十匹”;书信里则满是他们互相勾结、计划抵制青娘染布庄的内容。沈行舟大喜过望,连忙带着账本和书信赶回分店。
与此同时,温景然也有了收获。他在青州城郊找到了被柳家欺压过的药农老李,老李之前被柳万山强占了药材地,还被打断了腿,一直不敢声张。见到温景然后,老李终于忍不住哭诉起来:“柳万山太不是东西了!他不仅强占我的地,还逼着我把药材以低价卖给她,我不肯,他就派人打断我的腿。还有临县的布庄老板张某,因为不肯加入柳家的垄断联盟,店铺被砸,人也被打跑了。”
温景然拿出纸笔,仔细记录老李的证词,又让他画了柳家强占药材地的地形图。随后,老李还告诉他,临县的张某现在躲在沂州的亲戚家,若是能找到张某,他也能出面作证。温景然立刻动身前往沂州,找到了张某。张某听说柳万山被抓,又看到温景然带来的证据,终于愿意出面指证柳万山,还拿出了当时店铺被砸的碎片和柳家手下的供词(之前偷偷录下的)。
青娘这边,也从官府那里得到了消息。柳七在审讯中突然翻供,说之前的供词是被逼迫的,还说柳家没有勾结劣绅。青娘怀疑有人暗中给柳七传话,她立刻带着皇家赐匾的拓片去了府衙,找到负责审讯的李捕头:“李捕头,柳七突然翻供,肯定有问题。柳家残余势力还在外面活动,说不定会买通狱卒给柳七传递消息。我请求亲自去狱中见柳七,揭穿他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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