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张掖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商道盛会,各地商户齐聚城南的商贸驿站,互通有无。青娘带着混纺布料与茶饼样品参会,刚摆好摊位,就见敦煌的胡商穆罕默德笑着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伙计,扛着几匹西域麻布。
“青娘姑娘,上次你订的麻布反响可好?”穆罕默德操着略带生硬的汉话,递来一张羊皮卷,“这是西域新到的亚麻布,比之前的更轻薄,你看看是否合用。”
青娘接过羊皮卷,展开一看,上面画着西域商道的路线,标注着沿途的驿站与货栈。她眼睛一亮:“穆罕默德老板,这商道路线太有用了!咱们之前运布料到西域,总因不熟悉路线耽误时间,还怕遇到劫匪。”
“我这还有更好的消息。”穆罕默德笑着说,“我在西域的几个商队兄弟,都想帮你代销布料和茶饼。他们常年在西域各国往来,熟悉当地市场,只要你愿意供货,咱们可以在西域设立十个代销点。”
青娘心中一动,正想答应,沈行舟从人群中走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青娘,刚收到马掌柜的信,他说江南的布商们想联合起来,让咱们在苏州设立中转货栈,方便各地货物调配。”
两人的话让青娘瞬间有了构想:“穆罕默德老板的西域代销点,马掌柜的江南中转货栈,再加上咱们张掖的总坊、京城的锦绣阁,若是能把这些点连起来,就能形成一个跨地域的流动网络!不管是原料采购,还是货物运输,都会方便很多。”
温景然这时也带着戏班的管事赶来,手里拿着一本戏班行程册:“我刚跟管事核对行程,戏班明年要走西北到江南的商道,沿途经过酒泉、敦煌、苏州等十二个城镇。若是咱们的流动网络能跟着戏班行程走,戏班到哪就把代销点设到哪,宣传和送货都能同步进行!”
三人一拍即合,当即在摊位旁商议起流动网络的具体规划。沈行舟负责商道路线的勘察与护卫安排,确保货物运输安全;穆罕默德负责西域代销点的搭建,联络当地商户;温景然则根据戏班行程,提前与沿途城镇的布店、茶铺沟通,洽谈代销合作;青娘则留在张掖统筹全局,协调原料供应与货物生产。
可规划刚定下,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西域代销点需要先铺货,可西域路途遥远,一次运输大量布料和茶饼,不仅运费高昂,还存在被劫匪拦截的风险。穆罕默德面露难色:“西域商道近来不太平,上次我的商队就被劫了一批货物。若是分批运输,又会耽误铺货时间。”
沈行舟沉思片刻:“我有个办法。我认识商道上的护卫联盟,他们常年护送商户货物,信誉极好。咱们可以与他们签订长期合作,让他们负责西域与江南的货物运输。另外,我在敦煌有个旧识,他在当地开了家大型货栈,咱们可以先把货物运到敦煌货栈,再由穆罕默德的商队分送到各个代销点,这样既能降低风险,又能节省时间。”
青娘点头:“这个主意好!运费和货栈租金咱们可以从代销利润里扣除,与穆罕默德老板按比例分成。另外,让护卫队每次运输时,都带上咱们的印记令牌,沿途驿站见令牌可提供补给,也能方便联络。”
解决了运输问题,江南中转货栈的搭建又出了状况。马掌柜传来消息,苏州的货栈选址定在城南,可当地的地痞无赖索要“保护费”,还故意刁难施工的工匠,货栈迟迟无法动工。
“这些地痞太过分了!”温景然气得拍了桌子,“戏班下个月就要到苏州演出,若是货栈没建好,江南的订单就没法及时交付。我带着戏班的伙计们先去苏州,教训教训那些地痞!”
“不可莽撞。”青娘拦住他,“地痞背后说不定有靠山,硬来只会惹麻烦。沈公子,你在江南有官府的人脉,能不能请苏州府衙出面协调?”
沈行舟立刻点头:“我马上写信给苏州税课司的赵大人,他曾受过我父亲的恩惠,定会帮忙。另外,让马掌柜联系苏州的布商联盟,联合起来向府衙施压,地痞们见官府和商户都反对,自然不敢再刁难。”
果然,没过几日,马掌柜就传来好消息。赵大人派了差役驱散了地痞,还下了文书保护货栈施工;布商联盟也主动派人帮忙看守工地,苏州货栈很快就动工兴建。
与此同时,温景然带着戏班踏上了行程,第一站是酒泉。酒泉的药材商王老板早已接到消息,提前联络了当地的布店和茶铺。戏班演出时,台下摆满了“流云”的布料和茶饼样品,温景然在戏间特意介绍:“这些布料和茶饼,都是张掖‘流云’的新品,往后酒泉的乡亲们不用远赴张掖,在城东的‘和兴布庄’就能买到!”
演出结束后,“和兴布庄”的掌柜当即与温景然签订了代销契约,成为流动网络在西北的第一个沿途代销点。接下来的日子里,戏班每到一个城镇,就会敲定一家代销点,布店负责销售布料,茶铺负责代售茶饼,彼此互通有无,形成了初步的流动销售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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