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茶肆，空气里还带着昨夜雨水的清凉。青娘推开窗，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却在下一秒被阿福慌张的声音拉回现实。
“青娘，账本我算好了，这一季度……是赤字。”
青娘接过账本，手指轻抚过密密麻麻的数字。每一笔支出、每一笔收入，她都了如指掌，可当赤字两个字像一块石头砸在心头时，她还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差多少？”她问。
“差得不多，”阿福小声说，“但如果梅雨再不停，我们的现金流就会吃紧。”
青娘合上账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差得不多，就说明还有救。我们不能让赤字拖成亏损。”
她走到柜台前，取出一张白纸，开始写下接下来的计划：
1. 盘点库存，精确计算可售天数。
2. 与核心老客户沟通，争取预付款。
3. 联系潜在供应商，锁定稳定货源。
4. 压缩非必要开支，保障现金流。
阿福看着青娘有条不紊地列出一条条对策，原本慌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二
上午，青娘约了几位核心老客户来茶肆喝茶。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账本上的赤字坦诚地摆在了大家面前。
“各位，我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说实话。青娘茶肆遇到了一点困难，但我不想用涨价或偷工减料的方式度过难关。”
客人们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老客户刘掌柜率先开口：“青娘，我们信你。你说吧，需要我们怎么帮？”
青娘微微一笑：“我想向大家预售一批‘雨前高山茶’，价格不变，但需要提前支付三成定金。等新茶到货，我会第一时间送到各位府上。”
话音刚落，另一位老客户王夫人便点头：“我愿意。青娘茶肆的茶，我喝了这么多年，信得过。”
很快，其他客人也纷纷表示愿意支持。青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是信任的力量。
三
送走客人后，青娘立刻带着阿福盘点库存。仓库里，春茶所剩无几，空箱子倒是堆得高高的。
“青娘，真的要把这些空箱子留着吗？占地方不说，看着也不吉利。”阿福嘟囔道。
青娘却摇头：“留着。空箱子可以提醒我们，库存有多紧张。”
她将库存数据一一记录在案，精确到每一天的可售量。然后，她又拿出一张纸，开始列出可以压缩的开支：
- 暂停订购新的茶罐，先用旧的。
- 减少不必要的广告支出，改为口碑传播。
- 茶叶包装简化，突出核心信息。
每一笔开支的削减，都像是为茶肆的血管里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
四
下午，青娘去拜访了一位潜在的供应商——城西的卢记茶行。卢掌柜是个精明的商人，见到青娘，开门见山。
“青娘，你要的货我有，但价格嘛……你也知道，今年高山茶紧俏。”
青娘不卑不亢：“卢掌柜，我知道你手里有好茶。我愿意出高于市价一成的价格，但我有三个条件：一，品质必须是一芽两叶的标准；二，我要亲自试泡验收；三，若是品质不达标，我有权拒收。”
卢掌柜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以。明天你来试泡，若是真如你所说，我们就成交。”
青娘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价格高了些，但至少有了一个可靠的备选方案。
五
傍晚时分，茶肆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身穿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他自称姓沈，名行舟，是从南山来的茶农。
“青娘，我听山下的人说，你在找高山茶。我那里有今年的新茶，想请你品鉴。”
青娘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她从沈行舟带来的茶袋中取出少量茶叶，开始细细观察。
“这茶叶……”青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沈行舟微笑：“是一芽两叶。青娘若不嫌弃，我想请你试泡一下。”
青娘点头，亲自烧水、置茶、注水。茶汤清澈明亮，香气清高持久，入口甘甜。
“好茶！”青娘忍不住赞叹。
沈行舟看着青娘，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青娘懂茶。若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山里看看茶园。”
青娘心中一动，这或许是解决茶肆困境的关键。
六
夜深了，茶肆渐渐安静下来。青娘独自坐在柜台前，翻看着白天的账本和订单。虽然赤字的阴影仍在，但她的心中却多了一份笃定。
阿福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青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老客户都愿意预付款，卢记茶行也答应让你试泡，还有那位沈公子……”
青娘接过茶，微笑道：“这只是开始。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她看向窗外，夜色深沉，但天边似乎有一线微光。青娘知道，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迎来晴天。
七
第二天一早，青娘如约来到卢记茶行试泡。卢掌柜早已备好茶具，神色中带着一丝期待。
青娘从容不迫地完成了试泡的每一个步骤。茶汤的品质确实不错，但与沈行舟带来的高山茶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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