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月4日,星期五
天气:大风渐息,但气温依旧酷寒,天空是洗过般的、冷冽的湛蓝,阳光明亮却毫无暖意,积雪表面凝结了一层坚硬的冰壳
梦记:
昨日那触及“帷幕”边缘的疯狂尝试及其引发的灾难性后果,像一场无法醒来的高烧噩梦,其残留的寒意深植于我的骨髓与灵魂。“它们”那纯粹恶意的气息,以及“静态观测者”那超越理解的、冰冷的规则干预,交替在我脑海中回放,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与后怕。精神的损耗是实实在在的,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像一块被过度拉伸后失去弹性的橡胶,迟钝、易碎,且对任何超常的波动都敏感异常。
笔记本“暂停所有高风险探索,转向内部巩固”的建议,在此刻是唯一明智的选择。我迫切需要一场真正的、不掺杂任何力量尝试的深度休眠,让本能去修复那些被恐怖灼伤的神经末梢。
然而,经历过那样的冲击后,即便是最基本的睡眠,也注定无法平静。
今夜,我没有构筑任何梦境,也没有试图连接任何维度,只是纯粹地沉入意识的黑暗。但那片黑暗并不安宁。它仿佛一片暴风雨后浑浊的海域,底下潜藏着无数扭曲的、无声尖啸的阴影——那是“它们”气息残留的精神印痕,是规则被强行撕裂又弥合时产生的“记忆痛楚”。
我在一片混沌的、充满窒息感的虚无中漂浮。没有具体的景象,只有一种持续不断的、被庞大而无名之物窥伺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的边界之外,冷漠地注视着我这片小小的、脆弱的意识光点。这种感觉,与“静态观测者”有目的的注视不同,它更加……分散,更加原始,仿佛来自整个黑暗宇宙的背景压力。
在这种无形的压迫下,我甚至无法集中精神进行有效的冥想或修复,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种精神层面的“余震”。时间感完全错乱,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我才从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勉强挣脱,陷入一种半昏迷的、浅薄而无法得到真正休息的睡眠状态。
直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段极其突兀的、与之前压抑氛围格格不入的 “感官碎片” ,如同利刺般扎入我这片浑噩的意识:
· 视觉:一条我熟悉的、离家不远处的后街小巷。昏暗的路灯(灯罩上沾着泥点,光线昏黄,吸引着几只不畏寒的小飞虫徒劳地撞击着)下,一个穿着厚重羽绒服的模糊身影正踉跄行走。
· 听觉: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的感知——一种细微的、仿佛玻璃制品正在被缓慢碾磨、即将碎裂前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并非来自物理世界,而是源自那个身影周围的空间本身?
· 嗅觉/触觉:一股极其微弱、但绝对异常的铁锈味混合着某种……电器短路般的焦糊味?同时还有一种冰冷的、如同触摸到漏电金属般的微弱麻痹感,弥漫在那片区域的空气中。
这碎片一闪即逝,快得几乎让我以为是精神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但它太真实了,尤其是那种空间即将碎裂的“吱嘎”声和异常的嗅觉触觉,与我之前修复现实裂痕、乃至昨日触碰“帷幕”时的感觉,有着某种令人不安的相似性,虽然强度微弱了无数倍。
这是……现实世界中,正在发生的、与“帷幕”或现实结构相关的微小异变?是昨日我那鲁莽行为的后续涟漪?还是说,这类微小的“泄漏”或“磨损”,其实一直存在,只是我之前从未如此敏感地感知到?
醒后感:
在清晨惨白的阳光中醒来,感觉比入睡前更加疲惫。头脑昏沉,眼眶干涩酸胀,那是精神未能得到有效休息的典型症状。然而,那段关于街角异样的感官碎片,却异常清晰地烙印在记忆里,驱散了不少睡意。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匆匆走过的、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世界看似一如既往地运转着,但在那平静的表象之下,是否正有无形的裂痕在悄然蔓延?那个身影是谁?他/她是否意识到了周围的异常?还是说,他/她本身就是异常的一部分?
内心的警觉压过了疲惫。我不能再待在家里被动地“恢复”了。如果现实的根基真的开始出现广泛而细微的松动,我必须去亲眼确认,去了解其范围和性质。
我快速洗漱,强迫自己吃下些东西,然后穿上最厚的衣服,围巾遮住半张脸,揣上那本笔记本和那支“规则编织笔”——并非为了使用,而是作为感知的增幅器和紧急情况下的最后手段。
我走出了公寓楼。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般割在脸上,但却让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我刻意绕路,走向记忆中那段感官碎片指示的后街小巷。
白天的巷子与“梦”中昏暗的景象截然不同。积雪被清扫到两侧,露出湿漉漉的、脏污的水泥地面。几个垃圾桶孤零零地立在墙角,散发着不太美妙的气味。一切看起来……正常。过于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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