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龙穴的溶洞里,石钟乳滴下的水珠砸在水潭上,发出单调的“嘀嗒”声,与兵器碰撞的脆响、甲士的怒吼、教徒的吟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诡异的厮杀乐章。燕十三的锈刀在人群中划出暗红色的闪电,每道刀光落下都能带起一串血珠,甲士的铁甲与教徒的布衣在红光中同时碎裂,仿佛被同一种力量撕碎。
“十三哥,血经在那边!”石头的吼声穿透混战的喧嚣,少年的重剑横扫逼退三名白莲教徒,剑尖指向溶洞东侧的石缝——翠儿扔出的红绸包正卡在石缝里,被火把的光芒照得如同燃烧的心脏。
燕十三的锈刀突然变向,刀身贴着一名甲士的咽喉划过,借势转身时,左手已抓住另一名教徒的手腕,将其当作肉盾挡开身后的长矛。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石缝,那里的红绸包随着战斗的震动微微晃动,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拦住他!”晋王府的千夫长认出了燕十三,长矛一挥将身边的教徒扫开,“谁拿到血经,赏黄金万两!”
重赏之下,甲士们的攻势更加疯狂,他们组成密集的矛阵,像堵移动的铁墙,将燕十三逼向水潭。燕十三的靴底在白玉石板上划出火星,锈刀的红光与矛尖的寒光碰撞,激起的铁屑落在水面上,泛起细密的涟漪。
老赵突然从水潭里捞出块湿漉漉的羊皮,正是之前在九宫锁找到的半张地图。老人将羊皮狠狠掷向矛阵,羊皮上的血水在半空散开,甲士们下意识地躲闪,阵型瞬间出现破绽。
“就是现在!”老赵的伤腿在石板上一蹬,身体竟向前滑出丈许,匕首精准地刺向千夫长的膝盖。
千夫长没想到这个瘸腿老头如此凶悍,仓促间收矛格挡,矛杆与匕首碰撞的瞬间,燕十三的锈刀已经顺着矛杆滑上,红光贴着矛尖掠过,在千夫长的护心镜上留下道焦黑的痕迹。
“好快的刀!”千夫长惊出一身冷汗,借势后退的同时,突然将长矛插进石缝——那里正是红绸包卡住的地方!
石缝剧烈震动,红绸包应声落下,被一名眼疾手快的白莲教徒接住。那教徒刚要转身,就被石头的重剑砸中后背,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飞进水潭,红绸包则脱手飞向溶洞中央的高台。
“抢!”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甲士与教徒竟暂时停火,纷纷朝着高台涌去。燕十三的锈刀突然竖劈,刀风在身前筑起道红光屏障,将涌来的人潮拦在三步之外。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突然锁定了翠儿——那女人根本没去抢红绸包,正贴着洞壁向溶洞深处移动,软剑的剑尖在石壁上轻划,像是在寻找什么机关。
“石头,拿血经!”燕十三的锈刀突然横扫,逼退身前的敌人,自己则朝着翠儿追去,“老赵,掩护!”
少年的重剑已经舞成圆轮,将高台周围的人尽数逼退。他抓起红绸包的瞬间,突然感觉到重剑传来剧烈的震颤,剑身的金芒与红绸包产生共鸣,包内竟透出微弱的狼头虚影——与燕十三掌心的锈迹一模一样。
“这不是普通的布包!”石头惊呼着将红绸包塞进怀里,重剑反手砸向身后偷袭的教徒,“里面有东西在动!”
老赵的匕首不知何时换成了根石钟乳碎块,老人像只老狐狸般在人群中穿梭,碎块总能精准地砸在敌人的关节处。他的伤腿在混战中再次出血,却比之前更加灵活,仿佛疼痛激发了潜藏的力量。当一名甲士的长矛即将刺中石头时,老赵突然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矛尖穿透了他的肩胛,却为石头争取到了喘息之机。
“赵叔!”石头的重剑带着怒吼劈下,将那名甲士连人带矛劈成两半,鲜血溅在老人苍白的脸上。
燕十三此刻已追到溶洞深处,翠儿的软剑正在一面石壁上快速游走,剑尖划过的地方,石屑簌簌落下,露出里面刻着的狼头浮雕——与藏龙穴入口的浮雕完全相同,只是这只狼的眼睛里没有宝石,而是两个幽深的孔洞。
“你不是在找血经。”燕十三的锈刀指向孔洞,刀身的红光与孔洞产生共鸣,“你在找机关,对不对?”
翠儿的动作顿了顿,突然转过身,软剑挽出朵剑花:“知道又如何?这藏龙穴里藏着的,可不止血经那么简单。”她的指尖划过狼头的耳朵,“镇北侯当年在这里藏了支秘密部队,只要找到启动机关,就能立刻召集十万旧部。”
燕十三的锈刀突然前送,红光贴着软剑的轨迹刺入石壁的孔洞。溶洞深处传来“轰隆”巨响,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水潭里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露出潭底刻着的巨大狼头阵图——那竟是用无数白骨拼成的,每个骨头上都刻着镇北军的番号。
“你疯了!”翠儿的脸色瞬间惨白,软剑疯狂地刺向燕十三,“这会让整个山洞塌掉的!”
燕十三没有躲闪,锈刀在身前划出半圆,红光将软剑的攻势尽数挡下。他的目光落在潭底的白骨上,那些骸骨的指骨都保持着握剑的姿势,显然是战死的士兵被特意安葬在这里,化作守护藏龙穴的最后一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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