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强凑过去一看，文档里的格式乱七八糟，字体大小不一，段落也没有对齐。他笑了笑，说，“没事，我帮你改。”
方冬强坐在贺晓蕾旁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他先是帮贺晓蕾调整了字体和字号，然后设置了段落缩进和行距，最后又添加了页码和页眉。
贺晓蕾坐在一旁，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有种很放心的感觉。
“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贺晓蕾看着屏幕上整齐规范的论文，惊喜地说，“太谢谢你了！方冬强，你真是太厉害了！”
“举手之劳。”方冬强手从键盘上拿下来，“以后有什么电脑上的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嗯！”贺晓蕾用力点头，“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学校。”
“好，也快放假了，那我下学期请你吃。你什么时候回去？”
“还没买票。”
“哦，到时我们一起回去。”贺晓蕾大方地约他。
“也行。”
贺晓蕾把他送到公交车站，“再见！路上小心点，麻烦你了，谢谢你！”
“没事，不客气。”方冬强回学校去。
贺晓蕾的一个难题解决了，轻松无比，哼着歌欢快地回寝室。这个男孩还蛮好的，不像其他男生要跟她搭讪，话不多，实实在在能帮到忙，贺晓蕾对方冬强的印象还不错。
之后，只要方冬强在线，贺晓蕾都会找他聊天，也约好了坐同一班车回来。
方瑜幼儿园期末工作也多，加上上次雷神说的有小混混加她微信，去网吧的次数少了。
直到幼儿园放假，那天吃过晚饭跟妈妈说去网吧玩一下。
“早点回来啊，天这么冷。”
“哦！”
方瑜去了另外一家新开的，以前没去过的网吧。
打开电脑，登录OICQ，除了有新的好友验证消息，还有一连串雷神的留言。
有好友请求消息，方瑜知道是雷神说的那几个小混混，就没通过。
“鱼宝宝，我现在在另一家网吧，接下来我会多去几家，每家的地址和情况发给你，你看下去哪家会比较方便点。”
…………
看每条留言的时间都是在不同的时候，还有在2000年零时的新世纪祝福。
一行行字透着细心，还有建议方瑜去哪家合适，路况安全，里面也不太嘈杂，方瑜看着，冻僵的手指都好像暖和了点。
方瑜好友列表的头像都是灰色的，方冬强和雷神都没有上线。
方瑜给雷神回复了消息，“信息已看到，谢谢你！”
方瑜原来还想着好久没联系，问下方冬强什么时候放假，看着方冬强灰色的头像，心里像被什么堵着，闷闷的。
方冬强是有事要他帮忙，他会热心帮，没事，他也不会主动找，总是温和却疏离的样子，他不是冷漠，只是感觉好遥远，远得像隔着一层雾。
方瑜浏览了几个网站玩了几把小游戏，就回家了。
路上雪粒子打在身上，她缩着脖子想，自己暗恋方冬强的心思，就像这寒冬里的期待，明明知道可能落空，却还是忍不住盼着。而雷神，不过网上聊了段时间，见过一面，却这么上心，心里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滋味。
火车站人头攒动。
方冬强背着双肩包，还是和倪光辉一起回来，同行的还有贺晓蕾，通过上次的老乡会，同班车中还有几个上次打过照面的学生。
他们在候车大厅里，一起聊着。
倪光辉一直凑到贺晓蕾身边搭话，贺晓蕾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手里提着好几袋杭州特产，桂花糕、西湖藕粉，都是给她爸妈买的。
“你们大一，刚来读书的时候，放假会给家里带东西吗？”贺晓蕾忽然问。
倪光辉摆摆手，“没有，我们男孩子哪会搞这些，麻烦。”
方冬强靠在柱子上，轻声说，“现在我们还不会赚钱，用的都是家里的钱，买东西给他们，不过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倪光辉用手肘碰了一下他，对贺晓蕾呵呵地笑笑，“真不会说话，心意在啊！”
贺晓蕾也不介意，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现在还没参加工作嘛，但是我买东西给我爸妈，他们都很高兴。”
到了县城车站，大家刚下车，贺晓蕾的爸妈就在闸门外挥着手，“晓蕾！”
“我爸妈来接我了，你们呢？”贺晓蕾问。
“我们自己回去。”倪光辉应着。
“好的，寒假我们有空联系。”
“我在乡下，上网不方便。”方冬强硬生生地一句。
贺晓蕾嘟了嘟嘴，“爸爸，妈妈！”快步地跑过去。
贺晓蕾妈妈抱着她，“哎哟，我们都半年没见了！爸妈可想你了！”她爸拉过行李箱，接过她手里的特产包，“还给我们带了这么多东西啊！”
倪光辉看着这一幕，小声对方冬强说：“羊毛出在羊身上，羊还很开心。”
方冬强拍了一下倪光辉的肩膀，“那下次让你家的羊也开心一下。”
方冬强和倪光辉告别后，赶往方梅丽店里。
过年边，服装店也忙了，方瑜和妈妈一起看店，在店里帮忙。
“继红姐。”方梅丽拉着方冬强的胳膊走进来，“方瑜，放假了也在店里帮忙啊？”
“嗯，梅丽阿姨。”方瑜看了一下方冬强，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冬强，你也放假了？”
“嗯，我刚昨天回来。”
俞继红放下手里的活迎上去，“梅丽，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嗯，趁着现在有时间叫冬强一起给我大姐挑件衣服，冬强带回去给她。”方梅丽拍了拍方冬强的肩膀，“看下哪件给你妈合适？”
“女人的衣服我有点看不来。”方冬强在一边扫了一下店里的衣服，“二姨，还是你选吧！你和方瑜一起看下哪件合适？”
“冬强就这样，老老实实，不会像别的男孩一样油嘴滑舌，好，你和方瑜聊聊天。”方梅丽过去拿起几件衣服和俞继红聊着。
“你这段时间都没上网？”方冬强问方瑜。
“嗯，期末了幼儿园事多，这个天气出去也有点冷？”
“对，也是。”
“你们学这个的，会天天上网吗？”
“上的时间是会多一点，但也不会是天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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