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慈永祜。
乌雅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用小刀把那些“残次品”肥皂切成小块，打算做个洗衣粉洗衣液废物利用。
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皇上驾到——！”
皇帝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皇额娘！您那肥皂，神了！”皇帝一屁股坐在乌雅对面，拿起桌上切好的一块皂闻了闻，“儿子用了只觉神清气爽！莞贵人也喜欢得紧！”
乌雅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端着慈和的笑：“皇帝喜欢就好，哀家闲着也是闲着，不过琢磨点小玩意儿罢了。”
【喜欢得紧？喜欢个der，老娘送你东西是让你去哄小老婆的？！就算她是主角……好吧！她是主角！】
“皇额娘过谦了！”皇帝搓着手，直奔主题，“儿子此来，是想跟皇额娘讨个恩典。”
“您这香皂的方子……不知可否赐予内务府？莞贵人方才提醒了儿子……”
他把甄嬛那套“开源节流、惠及王公、堵人口舌”的理论复述了一遍，说得眉飞色舞。
“儿子想着，此物新奇实用，若能交由内务府精制，专供宗室王公、勋贵大臣，乃至外邦，必是一项极大的进项！”
“既可充盈内帑，又能惠及……嗯，惠及百姓，还能显我皇家恩泽！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德啊！皇额娘，您看……”
【我看？！我闭上眼睛不敢看！】
【还交给内务府？！也不怕他们贪的你连底裤都不剩！】
乌雅听着，心里门儿清。
【啧，甄嬛这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借哀家的香皂给沈眉庄擦屁股，顺便在皇帝面前刷个‘贤惠聪敏’的好感度！一箭双雕！高！】
【可惜，竟来薅哀家的羊毛！】
【虽然哀家也没想用这玩意来干点啥，但你直接撺掇大胖橘来要，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看哀家后面整不整你就完了！】
乌雅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哦？皇帝想做生意了？方子嘛……倒也不是不能给。”
等着！看哀家宰不宰你一顿就完了！这就叫你好好长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谁谁谁的撺掇下来要你老娘的东西！
她慢悠悠地从旁边抽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拍在皇帝面前：“喏，给你了。”
皇帝如获至宝，一把抓起方子，激动地展开细看。
嘴里还念叨着：“贝壳……嗯，海产品，稀罕！干花药材……嗯，天然增香！牛乳……嗯，滋养！……嗯？草木灰……罢了，一个配方总有几个佐料！”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到“主料：新鲜猪油”这一行字时，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了！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手指猛地一抖，差点把纸扔出去！
“猪……猪油？！”皇帝的声音都变调了，指着那两个字，眼珠子瞪得溜圆，“皇额娘，这……这肥皂里……有猪油？！”
乌雅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如此新奇之物当然跟以往的制作方式不一样了！”
“你以为是什么？鲜花露水？那些天生地养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人都吃不起的油效果好呢！你说是吧？皇帝！”
她看着大胖橘那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内心的小人儿笑得直打滚，面上却依旧淡定，“怎么？皇帝莫不是觉得用猪油……不体面？”
皇帝看着纸上那刺眼的“新鲜猪油”，再想想自己刚才还觉得此物“清雅”，甚至用它洗了手……一股难以言喻的膈应感涌上心头。
他捏着那张“猪油配方”，脸色变幻不定。
想象着那些养尊处优的王公大臣，用着掺了猪油的东西洗手净面……他胃里一阵翻腾！这玩意儿要是普及了，皇家体面还要不要了？！
“呃……这个……”皇帝艰难地组织着语言，“皇额娘，这猪油……它……它听起来……确实不太雅致啊……那些贵人老爷们要是知道了……怕是……”
乌雅翻了个白眼，“知道？皇帝不是说将此物交给内务府制造吗？皇家配方，自然不会把配方泄露出去，旁人自然也不该知晓用什么材料才对，你说是吧！”
“再说了”乌雅把方子重重拍在桌上，斩钉截铁，“此物清洁之效，远胜澡豆香胰！用猪油又如何？”
“哀家还亲自上手熬过猪油呢！这太后亲制的名头还不值得卖个高价？！”
“况且寻常百姓自然用不起这许多油脂！但那些宗室勋贵、富商巨贾、外邦使臣，他们用得起！也合该用这种成本高昂的东西！”
她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此等奇物，合该成为彰显身份地位的奢侈品！”
皇帝被自家老娘这套“贵的人自然该用贵的东西”的理论噎得说不出话。
他捏着那张写着“猪油”的方子，感觉有点烫手。
想象了一下张廷玉、富察李荣保等龟毛大臣，得知自己花重金买的“御制香皂”原料里有猪油后那副表情……皇帝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不稳。
他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把那张配方……揉成了一团，塞进了袖袋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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