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贴着玉佩,血线顺着指缝滑下,在案角那枚空白玉简上晕开一道暗红。烛火微晃,映得玉面泛出一层薄光,像被雾气裹住的冰面。
我盯着那道痕迹,没有抬手去擦。方才在执事堂的一幕幕仍在脑中盘旋——竹简上的赤莲纹、主审长老手中那份副阁主亲笔陈情、还有那句“逆灵诀”。这些本不该出现的词,却精准地指向了我不能言说的底牌。
玉佩又震了一下,比先前更沉,裂纹深处传来一阵钝痛,仿佛有细针在经脉里来回穿刺。我缓缓收力,没再试图激活因果回溯。识海中的血色题字依旧悬着:【锁定挑衅者灵力特征,任务进度+80%】。可系统反应迟滞,每一次调动都像是拖着铁链行走。
我闭眼片刻,再睁时已冷静下来。既然外力难借,那就从内查起。
指尖凝起一缕灵力,将那枚染血的玉简翻转过来。昨夜用秘法封存的灵气波动正在缓慢苏醒。我把玉简置于烛火上方,以低火温烘。血迹遇热泛青,几道极淡的符纹浮现出来,如蛛丝般交错延展。
我逐条辨认。
其中一道气息熟悉至极——是守关长老。他在试炼最后一关倒地昏迷,我以为他未及察觉。可这道气息里,除了他本身的寒属性功法残留,竟还混着一丝药香。极淡,却分明是丹香阁独有的“九转续命散”余韵。那种药,只有高层执事或受重伤的长老才能动用。
这意味着什么?
要么是他伤势未愈便被人强行唤醒;要么……他根本没昏死,只是装作失神,实则记下了我复制术法的全过程。
我指尖轻点玉简边缘,将那段气息单独剥离出来,反复比对。越看越确信——这不是巧合。守关长老不仅上报了异常,而且是在丹香阁介入的情况下上报的。否则,一名普通长老,怎会接触如此级别的丹药?
真正的问题来了:宗门稽查本应由执事司主导,为何如今案件已被“宗正院直管”?为何对接的执事一夜之间全被调离?为何连南宫璃想以圣女身份过问,都会收到长老会的明令阻拦?
这不是调查,是封锁。
我放下玉简介,起身走到门边。推开一条缝,院外静得出奇。半个时辰前,我还听见巡逻弟子的脚步声规律地经过墙外,每刻钟一轮。可自打我在屋内低声提了一句“要见守关长老”,他们的频率就变了——现在每隔不到十息便有人掠过,脚步刻意放轻,却仍留下灵力波动的尾痕。
我在原地站了片刻,退回屋内,吹灭烛火。
黑暗中,我盘膝坐下,呼吸放缓,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游走,模拟出停滞状态。这是病弱体质常有的灵力淤塞现象,极易被误判为无力反抗。若真有人监视,此刻定会放松警惕。
果然,约莫半炷香后,窗外檐角处,一道极细的银丝在月光下微微颤动。它几乎透明,若非我曾见过锻器阁用来探测阵法波动的“天蛛线”,绝难发现。那是监察类法宝,能捕捉声音、灵力起伏,甚至情绪波动。
他们不只是防我说话,是要听我每一个念头。
我垂眸不动,任寒意从地面渗入衣袍。体内灵力悄然绕行小周天,避开主脉,转入侧络。这是苏墨教我的“隐息法”,虽不能完全屏蔽感知,但足以让监视者误判我的状态。
等了一会儿,我才缓缓睁开眼。
案上玉简还在,血痕已干。我提笔蘸墨,在一张普通符纸上写下三字:“等风来”。
不是希望,是策略。风不来,我就藏在暗处,等他们先动。
可我心里清楚,不能再等太久。
玉佩再度震动,这次持续更久,裂纹深处渗出的不再是血线,而是一缕极淡的雾气。那雾气刚冒出来,就被南宫璃赠予我的寒髓布帛吸了进去。这块布帛能隔绝精神探查与气息外泄,是我目前唯一能护住系统存在的屏障。
我把玉佩裹紧,压进怀中贴身存放。识海中,警告浮现:【时空涟漪增强,锚点稳定性下降】。
有人在追踪我过去使用时光锚点的痕迹。
这意味着,若我再次开启锚点重现画面,极可能暴露系统的存在。而一旦系统被察觉,不只是我会被当成魔道异端清除,所有依靠它完成的逆袭都将被视为邪法所赐,连带牵连南宫璃、剑无尘等人。
我不能动。
可不动,就会被一步步逼入死角。
我靠在墙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一道旧裂痕——那是擂台战时被赵坤枪劲撕开的。当时我以为对手只是个跳梁小丑,如今才明白,他不过是被推出来的盾牌。真正握刀的人,一直藏在幕后。
他们怕的不是我作弊。
是怕别人知道这世上真有“摹刻”之术。
而这术法的存在,意味着某些被奉为经典的功法,并非不可超越;某些被视为天骄的天才,也不过是重复前人之路。若这种能力传开,整个宗门体系都会动摇。
所以必须把我打成窃术者,把我的能力归为邪法,再彻底抹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逆命时空:从废柴到至尊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逆命时空:从废柴到至尊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