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参与争论,那双锐利的眼睛,自始至终,只看着一个人。
龙椅上那个,还在啃着奶嘴的小皇帝。
他收到了那封“想喝雪山茶”的密信。
他知道,这不是小孩子馋嘴。
这是信号,是召唤。
但他不知道,陛下召他回来,这把刀,要怎么用,要砍向谁,要砍多深。
所以,他在等。
等陛下的第二个信号。
就在殿内吵得最凶,王敬忠差点要和张威真人PK的时候,龙椅上的炎辰,忽然动了。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伸出了自己那只白白胖胖,戴着金项圈的小手。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哭要闹,或者要找陈无病抱抱。
然而,他没有。
他的小手,抚上了龙椅那光滑冰凉的紫檀木扶手。
扶手上雕刻着繁复的龙纹,栩栩如生。
炎辰的小手指,在那龙头上轻轻地,无意识地摩挲着。
然后,他的五指微微并拢,像一只肉乎乎的小猫爪。
就在闻人泰的注视下,那只“小猫爪”,对着光滑的扶手,重重地,缓缓地,划了下去!
“刺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指甲刮过木头的声音,在嘈杂的大殿中响起。
这个动作很轻微,很孩子气。
张威瞥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鄙夷,觉得这痴傻皇帝真是上不了台面。
王敬忠和陈彬正吵得面红耳赤,根本没注意到。
满朝文武,几乎没人把这个小动作放在心上。
除了闻人泰。
当他看到那个动作的瞬间,这位久经沙场的宿将,呼吸为之一滞,一股战栗感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那不是猫爪!
那一记划下的动作,那股决绝的意味,和他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陛下那幅《猛虎下山图》中的虎爪,瞬间重合!
猛虎下山,一往无前!
挡路者,无论是巨石还是草木,皆一爪拍碎!
那一刻,闻人泰感觉沉寂多年的战意被瞬间点燃,那是一种被君王彻底信任、即将挥刀饮血的极致亢奋!
他瞬间领悟了一切!
什么安抚?什么德高望重?什么晓以利害?
全是狗屁!
陛下召他回来,不是让他来参与辩论赛的!
陛下要的,不是道理,是结果!
陛下要的,是雷霆!是毁灭!
卧榻之侧,岂容鼾睡!
这轻轻的一划,不是孩子的玩闹,而是帝王无声的最终裁决!
——无需再议,斩草除根!
朝堂上的争吵还在继续。
闻人泰却已经不再听了。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整个金銮殿都仿佛跟着震了一下。
“够了!”
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声音。
满朝文武,全都惊愕地看着他。
只见闻人泰看也不看张威等人,而是转身,再次面向龙椅,对着那个还在玩着自己手指的小皇帝,轰然跪倒,行了一个最标准,最隆重的军中大礼!
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臣,闻人泰……”
他的声音,不再有丝毫的疑问和等待,只剩下冰冷的,绝对的服从。
“遵旨!”
两个字,掷地有声,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金銮殿内,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所有争吵、辩驳、甩锅的声音,都在闻人泰那声“遵旨”中,戛然而生。
针落可闻。
銮殿内,所有的争辩、呵斥、怒骂,都在闻人泰这一跪一言中化为乌有。时间仿佛被冻结,针落可闻。
尤其是以吏部侍郎张威为首的老臣们,他们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先是错愕,然后是茫然,最后是浓浓的荒诞。
遵旨? 遵什么旨?
陛下刚才除了打了个哈欠,抠了抠龙椅扶手,还干啥了?
难道抠扶手也是一道圣旨?
那抠的是斩立决还是午门弃市啊?
要不要走个流程,让礼部先研究一下抠扶手的规格和礼仪?
王敬忠和陈彬也懵了,俩人刚才还吵得跟斗鸡似的,现在大眼瞪小眼,脑子里全是问号。
只有炎辰,稳稳当当地坐在龙椅上,嘴里的冰奶嘴嘬得“吧嗒”响。
"可以啊老闻!这阅读理解能力,放我那会儿考公,笔试绝对第一名!”
“朕就划拉了一下,你就脑补出了一整套SOP(标准作业程序)?这执行力,秒杀我上辈子带过的所有项目经理!不愧是我的王牌飞行员!"
炎辰心里疯狂点赞,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呆呆傻傻,仿佛口水下一秒就要流出来的痴憨模样。
这波,叫高端操作,萌娃伪装。
张威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往前一步,脸色铁青,对着闻人泰厉声喝道:
“闻人将军!你疯了不成!陛下何曾下旨?你这是矫诏!是目无君上!”
“不错!闻人将军,你常年镇守边关,不谙朝堂之事,切莫被人当枪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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