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的金狼大营,此刻的气氛比死了亲爹还压抑。
中军大帐内,金狼可汗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纹着一头狰狞的恶狼,
他正用一块粗麻布,狠狠地擦拭着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弯刀。
帐外,亲卫们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头随时可能暴走的雄狮。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一个浑身泥污、盔甲破碎、脸上带着一道深可见骨伤口的百夫长,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抖得像筛糠。
“大汗!不……不好了!”
“公孙军师……还有我们派去,掘地道的八百个好手……全……全都……”
金狼可汗擦刀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可怕:
“全都怎么了?”
那百夫长哆嗦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被活埋了!”
“什么?!”
金狼可汗猛地转过身,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
“怎么可能!公孙谦亲自带队,地图是李思远给的,路线是老子亲自审过的,万无一失!怎么会被活埋!”
百夫长哭丧着脸,几乎要昏厥过去: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我们正挖得好好的,眼看就要到地方了”,
“头顶上……头顶上突然就跟天塌了一样!”
“轰隆一声,什么都塌了!”
“小人当时正好在队尾,侥幸被塌下来的土石冲出了一个缺口,”
这才……这才捡回一条命啊!”
天塌了?
金狼可汗一把揪住那百夫长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咆哮道:
“放你娘的屁!好端端的,天怎么会塌!是不是大炎的军队发现了你们?!”
“没有!绝对没有!”
百夫长吓得屁滚尿流,
“动手之前,我们用秘法探查过,上面就是一片花园空地,别说军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塌下来的时候,我还听见上面有好多人在挖土……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我们在下面一样!”
早就知道?
金狼可汗一把将他甩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了出来。
李思远!
是他出卖了老子!
这个狗娘养的中原人,表面上跟老子合作,背地里却摆了老子一道!
他故意给了一张假地图,引诱老子的勇士去送死!
可……不对啊!
这完全说不通!
李思远想当皇帝,巴不得老子攻破京城,他好来一出“清君侧,救万民”的戏码。
他有什么理由坑死自己最强的“盟友”?
难道……
金狼可汗的眼神变得惊疑不定,
他想起了那个刚刚登基的大炎小皇帝。
军中的那些溃兵,带回来一些离谱到让人发笑的传言。
说那个小皇帝,不是凡人。
说他随手打翻一盘点心,就能烫伤丞相的刺客。
说他拿炒豆子打鸟,就能把绝密的地图射进下水道。
当时他只当是个笑话,还砍了几个传播谣言的家伙。
可现在……
一个在御花园里玩泥巴的小屁孩,碰巧在一处松软的地面上挖坑。
一个想死谏的老臣,碰巧脑子抽风,以为是神迹,叫来上百人对着那个坑猛挖。
然后,就那么巧,自己精心布置的、足以颠覆一个王朝的地道,就这么被挖穿了,塌了?
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巧合一次是运气,巧合两次是意外,巧合三次……那就是天意!
“噗——”
一股腥甜的液体,猛地从金狼可汗的喉咙里喷涌而出。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眼前一黑,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中,
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他输了。
不是输给了大炎的军队,不是输给了李思远的阴谋。
他输给了一个在花园里玩泥巴的傻子。
输给了那操蛋的……天命!
……
大炎皇宫,金銮殿。
朝会的气氛,与金狼大营的愁云惨雾截然相反,简直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御史大夫王敬忠,此刻正站在大殿中央,唾沫横飞,意气风发,整个人都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他那张老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光,昨日磕破的额头上,还贴着一块纱布,
但这非但没有让他显得狼狈,反而增添了一种“为国负伤,勋章闪亮”的荣耀感。
“诸位同僚!诸位请看!”
王敬忠一指龙椅上,那个正努力把脚上鞋子蹭掉,一脸百无聊赖的小皇帝炎辰。
“昨日,金狼贼子,阴谋掘地,欲行不轨,妄图颠覆我大炎江山社稷!”
“然!天佑我大炎!圣君在朝!”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带着一种咏叹调般的激情,开始了自己“我悟了”之后的封神演说。
“陛下,于御花园中闲庭信步,看似顽童戏耍,实则早已观星象,察地气,算到金狼贼子之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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