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猛和书生刚走到村庄入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车身干净整洁,与村庄的质朴氛围形成鲜明对比。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看到两人后立刻下车,快步迎了上来,恭敬地说道:“楚先生,书生先生,我是李局长派来接应你们的,车已经备好,直接送你们去昆明机场。”
楚猛点了点头,扶着书生上了车。越野车内部宽敞舒适,后排还放着矿泉水和零食,还有两碗热气腾腾的过桥米线,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书生靠在座椅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村庄景色,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终于要离开这地方了,以后再也不想踏入哀牢山半步。”
楚猛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脑海中仍不时浮现出娜美的身影。越野车行驶得很平稳,一路朝着昆明机场的方向驶去。路上,书生和接应的司机偶尔交谈几句,楚猛却始终沉默,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悲伤,让人不敢轻易打扰。
两个多小时后,越野车抵达昆明机场。黑西装男帮两人拿出行李,又递给楚猛一张机票:“楚先生,这是您回粤东的机票,书生先生回京都的机票已经办好,就在旁边的值机柜台。”
书生接过自己的机票,对着楚猛郑重地抱了抱拳:“楚猛,这次大恩,我记在心里。以后若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我一定尽力相助。”
楚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平淡却真诚:“一路保重,回去后好好养伤。”
两人简单道别后,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书生走向京都方向的值机柜台,楚猛则拿着机票,慢慢走向粤东方向的登机口。机场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可楚猛却觉得格外空旷,心里的失落感像潮水般不断涌来 —— 娜美不在了,这份劫后余生的喜悦,终究少了几分温度。
飞机准时起飞,穿过云层,朝着粤东的方向飞去。楚猛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却始终无法入眠,直到飞机降落,广播里传来抵达粤东机场的通知,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收拾好情绪,起身走下飞机。
刚走出机场出口,楚猛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 —— 正是龙云辇的车。龙云辇穿着一身灰色道袍,站在车旁,看到楚猛后,立刻迎了上来,语气恭敬:“猛子,快上车,阿弯都急死了。”
楚猛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上了车。龙云辇熟练地发动汽车,朝着观澜府的方向驶去。车上,龙云辇偶尔会说几句粤东的近况,楚猛只是偶尔应一声,大多数时候都望着窗外,沉默不语。龙云辇看出他心情不佳,也识趣地不再多言,只是专心开车。
半个多小时后,汽车抵达观澜府。楚猛下车,走进熟悉的院子,刚推开屋门,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就扑面而来。客厅的餐桌上摆满了菜肴,有红烧排骨、清蒸鱼、小炒黄牛肉,还有几道楚猛爱吃的家常菜,热气腾腾,显然是刚做好不久。
梁景明和阿弯坐在餐桌旁,看到楚猛进来,梁景明立刻站起身,笑着说道:“楚猛,你可算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一会儿了,快坐下吃饭。”
阿弯也抬起头,看着楚猛,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迎接。
楚猛走进屋,看着满桌的饭菜,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连日来的疲惫和悲伤似乎减轻了几分。他习惯性地朝着阿弯走过去,抬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发 —— 以前每次他回家,都会这样做,阿弯也总是乖乖地任由他摸,有时还会笑着蹭蹭他的手心。
可这一次,就在楚猛的手即将碰到阿弯头发的时候,阿弯突然身体一缩,迅速朝着旁边躲开。楚猛的手僵在半空,动作停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丝尴尬。
梁景明和龙云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 以前楚猛摸阿弯头发,她从来不会躲开,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弯,你怎么了?” 楚猛收回手,语气带着一丝不解,眼神里满是疑惑。
阿弯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米饭,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梁景明连忙打圆场:“可能是阿弯今天有点害羞吧,快坐下吃饭,菜都要凉了。” 说着,他拉着楚猛坐在座位上,给他盛了一碗汤,“来,先喝点汤,暖暖身子。”
楚猛坐下,看着阿弯沉默的样子,心中满是疑惑,却也没有再多问。餐桌上,梁景明和龙云辇偶尔会说几句话,试图活跃气氛,可阿弯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吃饭,偶尔抬起头,眼神快速扫过楚猛,又立刻低下头,像是有什么心事。
楚猛也没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菜,脑海中不断回想刚才阿弯躲开的画面 —— 他实在想不明白,阿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他。以前阿弯虽然话不多,却很依赖他,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刻意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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