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电话亭被拆了,但有人说偶尔在深夜还能看到它出现。"张叔摇摇头,"特别是雨夜。不过这都是老掉牙的都市传说了,没人当真。"
朱成才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昨晚不是雨夜,但他确实看到了那个电话亭。
"那个自杀的人...是谁?"
张叔叹了口气:"记不清了,好像是附近公司的职员,加班到很晚...压力太大吧。那时候工作压力也大,不像现在有那么多心理辅导。"
当天晚上,朱成才故意加班到深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想要证明昨晚只是幻觉,也许...是某种他不敢承认的好奇心,或者干脆是鬼使神差。
凌晨一点,他再次走出公司大楼。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路线。转过那个街角时,他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红色电话亭又出现了。
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鲜艳红色,在路灯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朱成才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这不是幻觉。电话亭真实存在,至少此刻是真实的。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电话亭。这一次,他决定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亭内部和昨晚一模一样,干净得不正常。朱成才刚关上门,电话就响了。刺耳的铃声在寂静中回荡,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听筒。
"我看见你了。"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调,"时间不多了。"
朱成才鼓起勇气:"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阵诡异的笑声,不是通过听筒传来的,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的笑声。
"他快来了。"声音说道,"他会带走你,就像带走其他人一样。"
朱成才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电话亭的玻璃开始结霜,他能看到自己的呼吸变成了白雾。而更可怕的是,玻璃外的黑影又出现了,比昨晚更加清晰。
那黑影有了模糊的人形,但比例完全不对——脖子长得不自然,手臂垂到膝盖,整个身体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它慢慢靠近电话亭,每一步都让玻璃上的霜花蔓延更多。
"谁...谁是'他'?"朱成才艰难地开口,牙齿因为寒冷而打颤。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液体滴落的声音。朱成才低头,看到鲜红的液体正从电话听筒中渗出,滴在他的鞋上。
血。
他惊恐地想要挂断电话,但听筒像是粘在了他手上。血越流越多,很快就在电话亭底部形成了一个小血泊。朱成才的脚浸在温热的血液中,恶心的铁锈味充斥着他的鼻腔。
玻璃外的黑影已经贴在电话亭上,朱成才能看到它没有五官的脸部贴在玻璃上,似乎在嗅闻什么。电话亭开始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在从外部挤压它。
"不...不!"朱成才用尽全力拉扯听筒,终于把它从耳边移开。就在这一刻,电话亭的门猛地弹开,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推出了电话亭。
朱成才重重摔在人行道上,公文包里的文件散落一地。他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回头看向电话亭。
红色的电话亭正在...融化。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融化,而是像一幅被水浸湿的油画,颜色开始流动、混合。黑影伸出了细长的手臂,似乎在拉扯电话亭的内部空间。
朱成才转身就跑,这次他没有停下,一直跑到家门口才敢回头。远处的街道空荡荡的,红色电话亭再次消失了。
第二天,朱成才请了病假。他脸色苍白,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他尝试在网上搜索二十年前电话亭自杀事件的新闻,但一无所获。这片区域二十年前的报纸档案也找不到相关报道,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但朱成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那通电话,那个黑影,还有电话亭里渗出的血...都是真实的。
一周后的深夜,朱成才加完班准备回家时,发现公司大楼的保安换了一个年轻人。
"张叔呢?"朱成才问道。
"老张?"年轻保安露出困惑的表情,"我们这儿没有姓张的保安啊,至少我工作三年没见过。"
朱成才感到一阵眩晕。他清楚地记得和张叔的对话,关于红色电话亭的传闻...难道那也是幻觉?
走出大楼,朱成才刻意避开了那条有小路。他宁愿多走二十分钟,也不愿再经过那个可能出现的红色电话亭。
然而,在转过一个陌生的街角时,他的血液再次凝固——红色电话亭出现在他面前,鲜艳得刺眼。
电话亭的门微微敞开,像是在邀请他进入。朱成才后退几步,转身就跑。他听到身后传来电话铃声,越来越响,直到充斥整个街道。
从此以后,朱成才再也不敢深夜独行。他换了工作,搬到了城市的另一端。
而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关于红色电话亭的都市怪谈又多了一个版本——一个加班到深夜的年轻人,接到了一通来自死者的电话,差点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这个传说在都市夜归人中悄悄流传,警告着那些深夜独行的人们:不要接听陌生来电,特别是在你看到一个不该存在的红色电话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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