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薄绍之就看见一群老鼠,大的像小猪,毛色鲜亮,五颜六色,有的戴平巾帻,有的套笼头,大大小小上百只,从早到晚在屋里乱窜。
到十九日黄昏,里屋四面房檐上窜出只白鼠,二尺来长,钻进墙缝就起火了。浇水也灭不了,烧了半天自己熄了。当晚薄绍之看见个红皮肤的人,浑身发光,从烧黑的墙里钻出来,径直钻到床下。哪怕隔着一堵墙,那光也亮得通透,根本不像有东西挡着。
四更时又跑来四个人,有的跟薄绍之说笑,有的瞪着眼睛吐舌头吓唬他。就这么闹了一整夜,第二天晚上又烧起了房子。
有两个九尺多高的人,骑着马,挎着弓箭,带着几十个随从,自称“将军”。薄绍之问:“你们往哪儿去?”
“奉命去东边拿病人。”说完就走了。
二十一日,那群“东西”又来了。薄家有只白狗,自从闹鬼就总在傍晚失踪,天亮才回来。这天薄绍之试着把狗拴住,没多久就有个女人来求情:“别拴这狗,给我吧。”薄绍之答应了,可那女人接过绳子,怎么也不敢解,慌慌张张跑了。狗立刻开始呻吟,像快死了似的,过了一天都动不了。
这时有个披锦袍的人,拉弓搭箭直对着薄绍之。薄绍之喝骂:“你这妖邪,敢吓唬人?我可不怕你!再不走,叫大道神来收你!”那鬼慌忙松弦放箭,骑马跑了。
索万兴
敦煌人索万兴,白天坐在厅堂东间书房里,一个仆人忽然看见有人戴着头巾,牵着匹快马直冲进大门。那人背着个东西,像乌皮做的锦囊,放在台阶下,就牵着马出去了。
那锦囊自己滚起来,径直滚进书房,顺着床脚爬上床,停在索万兴膝盖前。皮囊突然从四周卷开,里面竟然长满了眼睛,眨来眨去,看得人头皮发麻。
过了好半天,皮囊又卷起来,滚下床,顺着台阶滚出去了。索万兴让仆人去追,追到厅堂东头就不见了。
索万兴心里膈应得厉害,没多久就病倒去世了。
郭秀之
郭秀之住在海陵,宋元嘉二十九年时七十三岁,生病躺在堂屋里。北院有棵大枣树,四丈多高。
一天清晨,小婢女开门扫地,忽然看见枣树上站着个人,又高又壮,皮肤黝黑,戴黑幞帽,穿黑皮裤褶,手里拿着弓箭,正朝南边站着。全家跑出来看,都看得清清楚楚。
郭秀之拄着拐杖挪过去,那人对他说:“我来接你了,赶紧收拾收拾吧。”
太阳一出来,那身影就不见了。可之后五十三天,天天如此。直到郭秀之去世,那身影才彻底消失。
庾季随
庾季随有气节,力气大得惊人。宋元嘉年间,他生病大白天躺在床上,忽然有团白云似的白气从屋里冒出来,有五尺多高。一会儿,白气变成只公鸡,飞落到另一张床上。
庾季随抄起刀砍过去,“咚”的一声像砍中了什么,鸡瞬间消失了,地上却流了一大片血。
接着就听见有个蛮婆在哭,喊着“阿子”,声音从远到近,径直冲到流血的地方。庾季随又挥刀砍去,好像砍中了个像猴子的东西,那东西窜出屋外,回头瞪了他一眼,突然不见了。
到傍晚,两个穿青衣的小孩直冲进屋,大喊:“庾季随杀官啦!”紧接着跑来一百多人,有的穿黑衣,有的穿红衣,挤满了屋子,齐声喊着“庾季随杀官”。
庾季随挥着刀大喊,那些鬼全吓跑了。他脚步踉跄着跑到寺庙里,儿子找不到他,追到寺里,看见好多鬼在追他父亲,用皮囊收他的气息。没过几天,庾季随就去世了。
申翼之
广陵人盛道儿在元嘉十四年去世前,把女儿托付给了妻弟申翼之。
等盛道儿的丧期过了,申翼之却把侄女嫁给了北卿严齐的儿子——严家是寒门。婚礼刚成,盛道儿的声音突然在屋里发怒:“我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家托付给你,你怎么能贪利忘义,把我女儿嫁给这种人家!”
申翼之吓得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怀之
元嘉二十年,王怀之为母亲守丧。下葬后没多久,他看见树上有个老妇人,梳着大发髻,穿白罗裙,脚没踩在树枝上,就那么悬空站着。
回家一说这事,他女儿突然得暴病,脸变得跟树上那鬼一模一样。王怀之赶紧找来麝香让女儿服下,没多久就恢复如常了。
世人都说,麝香能辟邪,这就是明证。
柳叔伦
宋孝武帝大明初年,太尉柳叔伦住在以前衡阳王的旧宅里。大明五年,屋里突然出现个二寸长的脚印。
柳叔伦有个婢女叫细辛,打水洗衣时,空中突然有东西把水盆打翻了。柳叔伦拔刀喝问,听见旁边有脚步声,挥刀砍过去,像砍中了什么。拿火一照,地上全是血。
二十天后,细辛病死了。柳叔伦把她的尸体移到屋外,第二天却找不到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刘廓
宋时沈攸之镇守江陵时,朱道珍曾任孱陵令,刘廓是荆州户曹,两人住邻居,都爱下围棋,白天黑夜总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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