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一个身材矮壮、脸上带着刀疤的匪首,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和狠厉,他并未随众溃逃,反而借着溃匪的掩护,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绕到车队侧翼,盯准了那辆静立不动的玄色马车!他猛地从一块巨石后窜出,手中一柄淬毒的短弩对准车窗,狠狠扣动机括!
“嗖!”毒弩无声射出!
就在毒矢即将穿透竹帘的刹那——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脆响!
车厢内,陈锋手中转动的羊脂白玉佩,不知何时停在了指尖。他依旧闭着双目,仿佛只是随意地屈指一弹。那枚温润的白玉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白芒,精准无比地撞在毒弩箭尖之上!
“啪!”精钢打造的毒矢箭头,竟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弹,凌空击得粉碎!弩杆无力地坠落在地。
匪首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聒噪。”
一个平淡到极致的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地传入匪首耳中,也仿佛在整片血腥的战场上响起。
匪首浑身汗毛倒竖,致命的危机感让他想也不想,转身就逃!
然而,一道黑影如同附骨之疽,已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张诚面无表情,手中尚未出鞘的腰刀,带着沉重的破风声,如同铁棍般狠狠砸在匪首的后心!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
“呃啊!”匪首如同破麻袋般向前扑倒,口中鲜血狂喷,脊椎已被这一记重击砸断!他像死狗一样瘫软在尘土中,眼中最后倒映的,是张诚那双冰冷如看死物的眼睛,以及那辆玄色马车纹丝不动的竹帘。
马车内,陈锋端起矮几上的青瓷茶盏,轻轻吹去浮沫,啜饮了一口温热的岭南云雾。茶香袅袅,盖不住窗外浓烈的血腥。他放下茶盏,指尖在袖中那份密折上“赣南断魂崖”的位置,轻轻划过一道朱砂印记。
“收拾干净,继续赶路。”平淡的指令传出车外。
“诺!”张诚收刀入鞘,声音带着铁血余韵。玄甲卫与陌刀营如同精密的机器,迅速清理战场,收敛袍泽(仅数人轻伤),将匪徒尸体拖入山林。车驾再次启动,碾过被黄土和鲜血反复浸染的官道,向北而行。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伏杀,不过是碾死了一群挡路的蝼蚁。
鄱阳湖的夜,深沉如墨。铅灰色的浓云低低压着浩渺的水面,豆大的雨点噼啪砸落,激起万千涟漪。十二艘悬挂着“漕运巡检”灯笼的官船,如同潜伏的巨兽,悄无声息地停泊在芦苇荡深处。船身随着风浪轻轻摇晃,船舱内却灯火通明。
最大的一艘楼船指挥舱内,气氛凝重。一名身着五品武官服色、脸色阴鸷的中年男子(鄱阳湖水师游击将军吴世荣),正烦躁地踱步。雨水顺着舱檐哗哗流下,如同他此刻焦躁的心绪。
“消息确认了?岭南王的船队今夜必过老鸦咀?”他猛地停下,盯着跪在地上的斥候。
“千真万确!将军!他们的船挂的是‘福隆记’商旗,但船型吃水极深,绝非普通商船!探子回报,船队护卫精悍,甲板行走无声,绝对是精锐!”斥候肯定道。
吴世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萧家许下的,可是足够他三辈子挥霍的富贵!还有那个承诺……只要做成此事,调任京营指日可待!
“传令!”吴世荣猛地转身,脸上横肉抽动,“熄灯!落帆!所有战船进入攻击位置!弓弩手上弦!拍杆准备!目标——‘福隆记’商船!船上人等,格杀勿论!记住,我们是遭遇了‘鄱阳湖水匪’!事后,本将军重重有赏!”
“得令!”舱内几名心腹军官眼中也燃起嗜血与贪婪的光芒,轰然应诺,迅速下去布置。
十二艘官船上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如同巨兽闭上了眼睛。弓弩手在船舷后屏息凝神,冰冷的箭镞对准了预定的航道。沉重的拍杆被缓缓绞起,包铁的撞角在黑暗中闪着幽光。伪装成水匪的官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刀兵,只等那支“商船”队闯入这片死亡水域。
雨,越下越大。风卷着水汽和芦苇的腥气,灌入船舱。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将军!来了!”了望哨压低的声音带着兴奋传来。
吴世荣猛地扑到舷窗边,透过雨幕望去。只见漆黑的湖面上,几点微弱的灯火正缓缓驶来,三艘中等规模的货船,船头悬挂的“福隆记”杏黄旗在风雨中飘摇,显得如此单薄。
“好!”吴世荣狞笑,猛地挥手,“动手!一个不留!”
“呜——!”凄厉的进攻号角划破雨夜!
十二艘官船如同苏醒的巨兽,船帆轰然落下,巨大的船身破开雨浪,从四面八方向那三艘“商船”包抄合围!弓弩手探身,箭镞在黑暗中闪烁着致命的寒芒!
“放箭!!”吴世荣的咆哮在风雨中传来。
“嘣!嘣!嘣!”弓弦震响!
密集的箭雨撕裂雨幕,如同飞蝗般罩向那三艘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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