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石匣子村的上空飘起了炊烟。
江德花和江德福也告别了热情的村民,小跑着回了家,来不及放下书包,江德福就一溜烟跑进厨房,见江大哥、江二哥和江妈都在,他一脸得意的捧着奖状送到三人面前。
“娘,大哥,二哥,小妹这次可考了全城第一。学校奖励了笔记本和钢笔,还免了小妹的学费呢。”江德福骄傲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说他自己的成绩。
江德花眼看着他口若悬河的跟家里人讲起今天的表彰大会,难得有些害羞,默默的挨着江妈坐下。
江大哥和江二哥一脸的与有荣焉,笑着拍拍小妹的头。
江德花无奈的将大哥的手从自己头上扯下来,哎,因为年纪小,个子矮,长辈没总是用抚摸她的发顶表达喜爱,她的头顶都快被盘包浆了。
江妈妈也是乐的合不拢嘴,乐着乐着,她的眼中泛起泪光:“如果你们爹知道,不知道要高兴成啥样。”
一时间,厨房陷入悲伤的沉默中。江妈擦了擦脸,调整好情绪,开心道:“今天家有喜事,咱们也庆祝一下,包饺子。”
兄妹几人见母亲这么快就调整好情绪,也跟着欢呼起来,很是熟稔的分配活计,江大哥剁肉,江二哥烧火,江德福和面,江德花择菜,准备工作完成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包饺子。
期间,江德花也将明天会在家里教村里的女孩们学习认字的事情说出来。她面带歉意道:“对不起,娘,大哥,二哥,之前没跟你们商量。”
江母是个开明的人,她自己虽然是相夫教子一辈子,以前也认为女儿只用学习洗衣做饭就好,但女儿在家里困难时站出来,改变了她的想法。
她很是认同的点点头,“来就来吧,最多就是准备点水的事情,让村里的这些女娃子多学点东西,认字的姑娘到了婆家也能被高看两眼。都是一个村的,论起来还是亲戚,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江大哥、江二哥也点点头也表示认同,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本来就应该互相拉拔。
江德福见家人同意,似是得到启发,有些迟疑的看向大哥、二哥,“大哥,二哥,你们要不要跟我学认字,反正暑假两个月没事,白日里,我和你们一起干活,回来你们跟我学认字。”
江德花没想到江德福会提出这个建议,脑海中突然冒出个想法,也跟着劝:“是啊,大哥,二哥,就算是在城里做零工,能认几个字,也能有东家高看两眼。”
原剧情中,1945年,江大哥、江德福都上了战场,江德福还好加入了国军,虽然电视中没有详细描述,各种分析都说江大哥是加入了光头军,建国后被遣返原籍。
她寻思着,江大哥和江德福是一起出发的,要加入哪支军队两兄弟肯定也是商量好的,为什么最后两人走散后,江大哥会加入光头军呢,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江大哥不认字,最后搞错了?
这番分析看似离谱,但细想之下,一个不认字啥也不懂的农村汉子,本来想着投奔国军,最后和弟弟走散,被忽悠之下,不就加入光头军了吗?
江德花捏了捏小拳头,继续道:“三哥,你除了要教大哥二哥认字以外,还要给大哥二哥讲讲国家大事。从明天开始,我早上去城里买报纸,以后每天晚上咱们一家都要一起学习当前局势。”
江家三兄弟,包括江妈都将目光聚集到女儿身上,不理解姑娘为什么一下子将话题扯的这么远。
江德花斟酌着语言,郑重其事道:“娘,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可还记得1914年-1922年期间,该死的樱花鬼子占领青岛,还在学校将樱花语和樱花文化加入教育课本中?”
她一脸愤恨感染了家人。江家家三兄弟江大哥是在1918年生人,其余的都是1922年后出生,没经历过那段至暗时刻,但爹以前常常会念叨,几人脸上都浮现出担忧。
经历过那段时期的江母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她瞳孔骤缩,失声尖叫:“花儿,你是说?他们不是已经被赶出去了……你,你是说他们还会回来……这群畜牲,你外公家已经……为什么不给我们活路……”
江德花赶紧抱住母亲,“没事的,没事的,娘,有花儿在,不会有事的。”
她原本只是想让家人有心理准备,没想到母亲的反应这么大,听这意思外公家应该是死在樱花果手上,怪不得这些年母亲从未提过外公外婆,看来那8年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江母紧紧抱着女儿,目光扫过儿子们担忧的脸,大口大口深呼吸。好半晌,她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缓缓道出外公家的往事。
原来江母的娘家是在青岛的农村,在1916年樱花国的军队到农村抢东西,外公全家都没逃过。
“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性。”江母眼神飘忽,语气中藏着深深的绝望。
她突然板正女儿,急切道:“花儿,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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