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在小道上观察了两三分钟,又开始迈步往下走来,刚刚走到沟底,它突然又停了下来,抬起脑袋看向了我们这边。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想,不会是被它发现了吧?我内心里一直在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此刻的我真的就像一只傻半鸡一样。
不过还好。我们身上的皮袄和头上的獾子皮帽子完全隐没在了一米多高的“胡荆丛”里。它向我们这边看了一会儿,走到泉眼旁边,便开始用它的前蹄在地上刨着它脚下的雪坑。
它这个动作使我十分好奇,泉眼附近的冰并没有把泉眼堵住,他为什么会刨着雪坑呢?就在它刚刚刨了几下,剩下的三只狍子从小道上走了下来。而这三只狍子却没有第一只下来的那种警觉性,刚出现在小道上的时候,它们就加快了脚步。很快,便与领头的那一只在泉眼旁边汇合了。或许是它们的确是渴了,也或许它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它们经常出没的这条小道上会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就在三只狍子刚停下来的时候,身旁的沈烨突然也跪了起来,明晃晃的手电光犹如一把利剑,直直的顺着我的枪管就射向了沟底下的四只狍子。
这里我要详细的说一下狍子这种奇怪的动物。在东北,很多人叫他们傻狍子,有时候倒也贴切,狍子就有这么一个致命的弱点,一旦遇到了突发的情况,它们并不会如野兔般那样我迅速逃跑,反而会停下来打量着那个奇怪东西。手电的大光圈照在四只狍子身上,这群家伙居然齐齐的扭过头,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大家也许能想到我脸上的表情,我的嘴角甚至都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丝阴险的微笑。我的食指动了,可我的枪并没有发出那种熟悉而又沉闷的巨响,只听见轻轻——咔的一声,枪栓砸在底火上,居然没有把底火引爆。脸上的微笑在刹那间冷却,犹如冬季里被浇了一身凉水。
我的心里十分着急,也不由自主的骂了起来。它妈的,这杆破枪,一边骂着,我又迅速的拉起了枪栓,再一次举枪瞄准了那只领头的狍子。要说起来,打狍子第一次打不响,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至少我还有机会。我最害怕的就是,叭……呲呲……嗵。因为这种情况我完全没有继续瞄准目标的勇气,或许是以前被倒喷出来的火星子烧的太多次了,所以每当听到枪管里呲呲燃烧的声音,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扭过头闭上眼睛。可想而知,闭上眼还想打到猎物吗?
运气还算不错,就当狍子准备要跑的时候,我手里的枪终于还是响了,枪声在这狭窄的山沟沟里,显得格外沉闷。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很远,引发了接二连三的回声!就在我手里的枪响了之后,狍子却已经反应了过来,我立马抓起沈烨手里的枪想着再打一枪,可刚刚散在沟底的雾团已经散开,弥漫在狍子周围。尽管手电很亮,但依然没有穿过浓浓的烟雾。我端着枪就是一愣,就在一愣间,沟底的狍子突然间四散奔逃起来,就连拿着手电的沈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照哪一只。
当我再次想瞄准的时候,沟底下只剩下那一只中了枪的狍子一瘸一拐的往山上跑去。我心里的郁闷,谁能体会?若不是第一枪没打响,在它们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烟雾还没有散开的时候,我绝对会有开第二枪的把握。我心中所有的愤怒,瞬间就发泄在了那只已经中了枪的公狍子身上,我屏住呼吸,继续瞄准那只还在往山上跑着的狍子,又开了一枪!它又往前跑了几步,慢慢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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