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县政府的小食堂里,摆了三桌简单的饭菜。
没有茅台,没有大鱼大肉,就是些家常小炒和本地的土特产。
但饭桌上的气氛,却比任何庆功宴都要热烈。
陈克清破例喝了点酒,他拉着李默坐在自己身边,不断地向他请教各种问题,从城市交通规划,到未来产业布局,甚至聊到了国企改革的方向。
李默对答如流,他的知识储备,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渊,无论陈克清的问题多么刁钻,多么超前,他总能从一个全新的、更高的维度,给出令人拍案叫绝的答案。
一旁的姚和韵和钱三江彻底成了陪衬,他们端着酒杯,只能在一旁“嗯嗯啊啊”地附和,脸上挂着自豪而又茫然的傻笑。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两个送孩子去上大学的家长,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跟大学校长谈笑风生聊得有来有回,十分轻松自在,一点都不做作,自己却连他们聊天的内容都听不懂,只能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给校长敬酒。
然而,就在清河县这边一片欢腾,畅想未来的时候。
一股阴冷的暗流,正在安丰县那间压抑的办公室里汹涌。
魏东来已经知道了调查组在清河县发生的一切。
消息是他在地区的一个眼线传回来的,内容很简单,却足以让他肝胆俱裂。
“刘建功认怂,陈克清力挺,李默被封‘小先生’,清宁新区获批。”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口上。
他输了。
政治上的所有手段,都宣告失败。
他寄予厚望的刘建功,非但没能扳倒姚和韵,反而成了对方的垫脚石,让那场所谓的“调查”,变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表彰大会。
“啊——!”
魏东来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文件、茶杯、笔筒,一股脑地扫到了地上,发出一片乒乒乓乓的巨响。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他知道,清宁新区一旦建成,凭借李默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安丰县最后那点人气和资源,都会被吸得一干二净。
到时候,他这个县长,就将成为一个管理着一片空城的笑话。
他不甘心!绝不甘心!
既然阳谋玩不过你们,那就来阴的!
他喘着粗气,在狼藉一片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脑子里疯狂地盘算着。
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他,而是毁掉他最珍视的东西。
李默最珍视的是什么?是他亲手建立起来的那套“信用体系”!是老百姓对他近乎盲目的信任!
只要这份信任崩塌,他所有的理论,所有的规划,都将是空中楼阁!
一个恶毒无比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他猛地停下脚步,抓起桌上唯一幸免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喂,哪位啊?”
“是我。”魏东来的声音冰冷而沙哑。
“呦,是魏大县长啊,稀客稀客!怎么,想起我这个在地沟里刨食的老鼠了?”
“少废话,刁三。”魏东来冷冷地说,“我有一笔生意,你做不做?”
电话那头的刁三,是安丰县地界上一个臭名昭着,同时又十分有手段的地痞流氓,手下养着一帮亡命之徒,靠着偷鸡摸狗、敲诈勒索为生。
魏东来以前对他不屑一顾,但他知道,这样的人在最肮脏最关键的时候,总有用到的地方!
“生意?多大的生意?”刁三的语气里透着贪婪。
“一个让你下半辈子吃穿不愁的生意。”魏东来压低了声音,“你去清河县的‘希望大街’工地,给我搞出点动静来。”
“搞动静?魏县长,你可别害我。
听说那边现在是来了很多大领导,好多车子都过来了,还有好多人盯着的,我现在去那儿闹事,不是茅房里点灯——找死(屎)吗?”
“不是让你去闹事。”魏东来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是让你们去‘演戏’。
我给你一笔钱,你找几个机灵点的手下,混进工地的民工队里。别偷东西,也别打架,就给我老老实实干活。
但是,你们要找机会......”
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一字一顿地说道:“在最关键的承重墙或者承重梁上,给我动点手脚。
不要马上就塌,要让它在盖到一半的时候,再‘意外’地塌掉!记住,一定要看起来是工程质量问题!事成之后,我再给你这个数!”
他报出了一个让电话那头的刁三,呼吸都为之停滞的数字。
“干了!”刁三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残忍,“魏县长,您就瞧好吧!我保证让清河县那栋还没盖起来的楼,变成他们所有人的坟墓!”
挂掉电话,魏东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他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笑容。
李默,姚和韵,陈克清......你们不是能耐吗?不是会画大饼吗?
等你们最引以为傲的工程,塌了!死了人!我看你们怎么跟全县人民交代!
一场更大的风暴,一场沾满了血腥味的阴谋,已经悄无声息地,向着沉浸在喜悦中的清河县,笼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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