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宫的月桂树影,在万年不变的清辉里婆娑摇曳,空气中弥漫着冷冽而清甜的香气。这寂静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宫阙,此刻却被一阵压抑的怒火搅乱了平静。
玉兔捧着一份刚送来的天庭晚报,那双总是透着灵动的红眼睛此刻几乎要喷出火来。报纸上《常常扑了个空》的连载介绍被画了重重的红圈,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砰”地一声将报纸拍在石桌上,玉石桌面都震得颤了颤。
“仙子!仙子您看!”玉兔一路小跑到嫦娥的宫殿,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懑,“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混蛋!太过分了!”
嫦娥正临窗而立,望着天外流转的星云,闻言缓缓转过身。她素白的广袖拂过,面上依旧是惯常的清冷淡然,仿佛世间万物皆难入她眼。但当她目光落在玉兔手中的报纸上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还是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
“又在胡闹什么?”嫦娥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胡闹?”玉兔简直要跳起来,“仙子您看看这写的是什么!‘妙龄女子’、‘观察哨所’、‘溜到天庭某部结识主帅’……这不是含沙射影是什么?三界谁不知道您曾在月宫值守,当年……当年后羿之事本就是陈年旧账,如今怎么还能被人这样编排?”
她越说越气:“最可气的是这署名,什么‘墨隐’,一看就是见不得人的笔名!天庭晚报怎么能登这种污蔑人的东西?”
嫦娥接过报纸,目光淡淡扫过那篇介绍,指尖在“常常”二字上微微一顿,随即松开,将报纸放在一旁的玉几上。她走到玉兔身边,轻轻抚了抚她气得发抖的背脊,声音依旧平静:“我看到了。”
“看到了?”玉兔愣住,抬头看她,“仙子,您就不生气吗?这分明是冲您来的!连吴刚那粗人都看出来了,他刚才砍树时斧子都差点劈到自己脚,嘴里直嚷嚷要去找那报社理论呢!”
“理论?”嫦娥轻叹一声,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天庭宫阙,“你可知天庭晚报是谁的喉舌?”
玉兔一怔:“不是天庭的吗?”
“是,也不是。”嫦娥的目光深邃起来,“表面上是天庭的舆论喉舌,可背后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敢在上面登这种指桑骂槐的文章,背后必有依仗。你一个玉兔,跑去理论,岂不是以卵击石?”
“可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玉兔急得直跺脚,“这篇小说把‘常常’写得……写得那般轻佻,不明眼的人听了议论,还以为是说仙子您……您……”
“我知道。”嫦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轻举妄动。你若跑去报社大闹,旁人会怎么想?只会觉得我们是‘对号入座’,是心虚。如此一来,这篇小说的热度非但不会降,反而会被炒得更高,正中了幕后之人的下怀。”
“可……可这太损咱们广寒宫的形象了!”玉兔不服气,“连吴刚哥哥都看出来了,他说这‘常常身边有个红眼睛的丫鬟’,可不就是说我吗?还有那个‘黑壮汉子帮凶’,除了他还能是谁?照这么连载下去, 下次说不定就要把我们都写进去了!”
正说着,殿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粗哑的嗓音:“仙子!玉兔!俺刚听说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编排仙子?俺这就去把那报社砸了!”
话音未落,一个扛着大斧、身材魁梧的黑壮汉子闯了进来,正是吴刚。他满脸怒容,络腮胡都气得翘了起来,手中的斧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一看就是怒火中烧的模样。
“吴刚,不得无礼!”嫦娥见状,立刻出声制止。
吴刚看到嫦娥,才勉强压下火气,但还是愤愤不平。
“仙子,这事儿不能忍啊!想当年俺在天庭犯错,被罚砍树,可也没受过这等污蔑!如今竟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您头上,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嫦娥看着眼前两个急赤白脸的“家人”,心中微暖,却也更加清醒,“但你们想过没有,天庭晚报为何会登这篇小说?背后是谁在推动?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天河喜鹊大桥崩塌之事,天理院查得紧,近来三界舆论本就微妙。这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篇引人遐想的小说,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玉兔和吴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吴刚挠了挠头:“仙子是说……这事儿跟天河那边有关?”
“未必直接相关,但背后必有推手想借舆论生事。”嫦娥缓缓道,“我们若此时跳出来反驳,不管有没有证据,都会被卷入这摊浑水。到时候,广寒宫就真成了众矢之的,反而帮了他们的忙。”
“那……那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胡说八道?”玉兔还是不甘心。
“当然不是。”嫦娥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忍,不是懦弱,是伺机而动。这篇小说既然敢连载,就会有后续。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是收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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