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们带来的不只是活力,也带来了小麻烦。
有个新来的农户叫刘三,见轮垦区的黑土地肥沃,趁夜偷偷把自己分到的硬地块,和老社员李狗子的黑土地换了。
第二天李狗子去种地,发现自家的地被人动过,顺着脚印找到了刘三。
刘三非但不认账,还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凭啥老社员能种黑土地?俺们新来的就只能啃硬土块?这叫啥均平!分明是欺负外人!”
他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有新社员跟着附和,说分地不公,也有老社员气得发抖,说这是坏了公社的规矩。
张婆婆被石蛋扶着来了,她没看刘三,只是让他摸两块地里的土。
“你摸摸这硬土块,” 她把刘三的手按在硬地上,又按在黑土地上,“是不是比黑土更硌手?” 刘三不说话,手指却能感觉到差别 —— 硬土块里混着碎石,黑土地却细软得像棉絮。
“老社员刚来时,种的就是这样的硬地。”
张婆婆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李狗子的爹,就是在翻这硬土时累死的;石夯兄弟,为了护这黑土地的种子,被乱刀砍死 —— 他们的血早就渗进这地里了,你说这黑土金贵,贵的不是土,是他们的命!”
刘三摸着硬土块,又看看李狗子手上的老茧,突然 “哇” 地一声哭了。
他不是撒泼,是真的悔悟了,眼泪混着泥土糊了一脸:“俺错了…… 俺不该换地,俺对不起老社员……”
第二天天还没亮,鸡刚叫头遍,刘三就扛着锄头去了那片最硬的地。他没点灯,就着月光翻耕,硬土块磨得锄头 “咯吱” 响,他却像没听见似的,一下下往深里刨。
孟瑶去记工时,看见他满手的血泡,却在工分册上给他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红勾 —— 那是公社对知错能改者的接纳。
傍晚的篝火旁,新老社员坐在一起,王铁山正在给大家修农具,火星溅在他和张佳庆的脸上,映着同样的笑容。刘三把分到的红薯分了一半给李狗子,李狗子又把自己的玉米饼分了一半给他。
陈烬看着这场景,突然对孟瑶说:“你看,新面孔总会变成老面孔,硬土地总会变成黑土地 —— 只要心齐,啥都能变。”
孟瑶翻开账册,在新社员的名字后面,都画了个小小的嫩芽。
风从山谷里吹过来,带着泥土的清香,也带着新麦的甜气,像是在说:这片山,永远欢迎肯弯腰流汗的人;这个家,永远装得下愿意交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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