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走了三天,离血楼老巢越来越近。这地方荒得很,到处是石头,树也长得歪歪扭扭,风一吹就呜呜响。
二柱子跟在阿澈旁边,脚底下踢着小石子:"官爷,你说血楼的人会不会早就跑了?"
"跑不了,"阿澈手里攥着刀柄,"李将军说,这地方四面环山,就一条路能走。"
正说着,前面的士兵停了下来。李将军勒住马,抬手示意大家别动。他指着前面的山坳:"那边有烟。"
阿澈眯着眼看,果然有股淡淡的青烟从石头缝里冒出来。张都尉凑过来:"要不要派个人去看看?"
"不用,"李将军摇摇头,"让队伍散开,慢慢往前挪。"
士兵们立刻分成几队,贴着山壁往前走。阿澈跟二柱子在中间那队,脚踩在碎石上,发出沙沙的响。
快到山坳口时,突然听见"咻"的一声,一支箭擦着阿澈的耳朵飞过去,钉在后面的石头上。
"有埋伏!"张都尉喊了一声,拔刀就冲了上去。
山坳里跳出十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刀,嗷嗷叫着扑过来。两边的人很快打在一处,刀砍在石头上,迸出火星子。
阿澈迎上一个瘦高个,对方的刀劈过来时,他往旁边一躲,顺手一刀砍在那人胳膊上。瘦高个疼得叫了一声,转身想跑,被二柱子从后面一脚踹倒,上去就把人捆了。
"官爷,我抓住一个!"二柱子高兴地喊。
阿澈没工夫应他,又有两个黑衣人冲过来。他左挡右砍,很快把两人逼到石壁边。其中一个想跳崖,被他一把拽住后领,往地上一掼,晕了过去。
没一会儿,山坳里的黑衣人就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李将军让人把俘虏拖过来,一脚踩在那瘦高个的背上:"说,血楼楼主在哪?"
瘦高个疼得龇牙咧嘴:"不知道,我就是个放哨的。"
张都尉在旁边踹了他一脚:"少废话!不说现在就宰了你!"
"真不知道,"瘦高个哆嗦着,"楼主三天前就带着人往黑风谷去了,说要避避风头。"
李将军跟张都尉对视一眼。阿澈上前一步:"黑风谷在哪?"
"往南走五十里,"瘦高个赶紧说,"那地方有个山洞,能藏好几百人。"
李将军让人把俘虏捆结实,扔在马背上:"别歇着了,抓紧赶路。"
队伍转向南走,路更难走了,全是陡坡,有的地方得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二柱子走得满头大汗,喘着气说:"这破地方,他们咋找到的?"
"乱世里,坏人总能找到藏身处,"阿澈扶了他一把,"快点,别掉队。"
走了大半天,远远看见一片黑乎乎的山谷,两边的山跟被刀劈开似的,直上直下。李将军让队伍停下,派了两个士兵先去探路。
等了约摸一个时辰,探路的士兵跑回来,脸上带着血:"将军,谷口有埋伏,伤了咱两个弟兄。"
"多少人?"李将军问。
"看着有三四十个,都躲在石头后面射箭。"
张都尉骂了句脏话:"这群龟孙子,就知道躲着放冷箭!"
李将军让人把盾牌都举起来:"跟我冲!"
队伍排成一排,举着盾牌往前挪。刚到谷口,箭就跟下雨似的射过来,叮叮当当打在盾牌上。阿澈跟着大家往前冲,快到石头堆时,看见几个黑衣人正往箭筒里装箭,他抬手一刀飞过去,砍中一个人的胳膊。
黑衣人惨叫着滚到石头后面。张都尉带人绕到侧面,大喊着冲过去,那边的箭一下子就乱了。李将军趁机挥刀:"上!"
两边的人很快搅在一起。阿澈刚砍倒一个,就听见二柱子喊救命。回头一看,有个黑衣人正把二柱子按在地上,刀都快到脖子了。他赶紧冲过去,一脚把黑衣人踹开,挥刀劈在对方背上。
二柱子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拔刀:"吓死我了!"
"别愣着,帮忙!"阿澈喊了一声,又冲上去。
没多大功夫,谷口的埋伏就被打散了。地上躺了十几个黑衣人,剩下的往谷里跑了。李将军让人追,自己站在高处往下看,眉头皱着:"不对劲。"
阿澈跑过来:"咋了?"
"这埋伏太不经打了,"李将军指着地上的尸体,"血楼的人没这么菜。"
话音刚落,就听见谷里传来轰隆一声,好像有啥东西塌了。张都尉跑回来:"将军,前面的路被堵死了!"
大家跑到前面一看,果然,一堆石头把路堵得严严实实,上面还插着面黑旗,画着个滴血的骷髅头。
"妈的,中计了!"张都尉气得用刀砍石头,"这肯定是调虎离山,他们想跑!"
李将军蹲下来,摸了摸石头,又看了看周围的山壁:"这石头是新搬来的,上面还有绳印。"他站起来,"张都尉,带二十个人从左边山路绕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入口。"
"好!"张都尉立刻点了人,往左边的山爬去。
李将军让剩下的人在谷口等着,自己带着阿澈和几个士兵在附近转悠。阿澈发现石壁上有不少凿出来的小坑,像是人踩出来的:"将军,你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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