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的清晨,空气中还带着昨夜雨后的湿润,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微光。招待所房间里,胡八一摊开一张在省城新华书店买到的云南省详图,目光锁定在哀牢山那片被绿色覆盖的广袤区域。
“虫谷的大致方位,根据那几个老猎人和马帮老人的说法,应该是在哀牢山脉的这条支脉深处,”胡八一用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蜿蜒的线,终点是一片没有任何地名标注的空白区域,“这里河流密集,山谷纵横,地形极其复杂。官方地图上没有‘虫谷’这个标注,我们得靠自己摸进去。”
王胖子凑过来看了看,咂咂嘴:“好家伙,这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咱们这趟可真成了钻山沟了。”
“钻山沟不怕,怕的是山沟里的东西。” Shirley杨清点着他们从北京带来的基础装备,“我们的常规装备,工兵铲、登山绳、狼眼手电、伞兵刀、黑折子(撬棍)、蜡烛、压缩饼干、清水净化药片,这些是足够的。但针对虫谷的特殊情况,还差得远。”
张九歌接口道:“没错。根据传闻,虫谷最大的威胁来自毒虫和瘴气。我们需要强效的驱虫药、避蛇药,最好是当地特产的,针对性强。防毒面具需要最高级别的,不仅要过滤粉尘,更要能有效阻挡可能存在的生物毒素和致幻孢子。另外,对付可能出现的‘痋人’或者被蛊术控制的怪物,常规武器效果可能有限,需要准备一些火焰喷射器或者大量燃烧瓶这类范围性杀伤武器。”
胡八一点头表示同意:“还有医疗用品。解毒血清、抗过敏药、消炎药、止血带、缝合针线,必须大量准备。胖子,你负责去搞武器和燃烧瓶的材料,汽油、玻璃瓶、布条,能弄多少弄多少,注意安全,别惹麻烦。”
王胖子一拍胸脯:“老胡你放心,这事儿我在行!保证让那些虫子怪物尝尝胖爷的厉害!”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要不要再搞几把‘喷子’(土枪)?那玩意儿对付大个的管用。”
胡八一沉吟一下,摇了摇头:“目标太大,而且弹药补给困难。我们这次进去,轻装简从,速战速决是关键。燃烧瓶和炸药包足够了,必要时用手雷。你重点准备这些。”
“明白!”王胖子应了一声,揣上钱和票证,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Shirley,你英文好,去昆明的涉外商店或者大医院看看,能不能买到最先进的防毒面具和滤罐,还有多功能的急救包,尤其是抗蛇毒血清和广谱抗毒素,能买多少买多少。”胡八一继续分配任务。
Shirley杨点点头:“好的。我还会留意有没有高强度的驱虫剂,比如含有避蚊胺(DEET)成分的,那种效果比传统的要好。”
“九歌,”胡八一看向张九歌,“你是我们当中对草药、古物最了解的。驱虫避蛇的药物,尤其是可能应对‘痋术’的东西,恐怕得靠你多费心。昆明的中药铺、旧货市场,你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或者相关的线索。”
张九歌应承下来:“交给我吧。观山太保的传承里,确实有一些对付毒虫瘴疠的方子,但需要特定的药材。我正好去碰碰运气,顺便看看有没有关于献王或者古滇国巫蛊之术的器物,或许能提供更多信息。”
胡八一则负责统筹全局,采购其他零碎物资,如防水背包、雨披、高帮防水靴、备用电池、信号枪、荧光棒、以及大量的食盐(既可食用,也可在一定情况下驱赶某些蠕虫)。
任务分配完毕,四人立刻分头行动。
张九歌独自一人,穿行在昆明老城的街巷中。他先去了几家规模较大的中药铺。药铺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柜台后坐着须发皆白的老药师。张九歌没有直接提及虫谷,而是以研究云南本地特色药材为名,询问那些药性猛烈、常用于驱虫避蛇的草药。
“老师傅,请问您这里有没有药性比较强的驱蛇药?最好是本地山里人常用的方子。”张九歌客气地询问。
老药师推了推老花镜,打量了张九歌一眼,慢悠悠地说:“后生,你要去深山老林?普通的雄黄粉对付一般蛇虫还行,要是遇到厉害的,恐怕不够看。”
张九歌心中一动,知道找对人了,连忙道:“老师傅慧眼。确实要去一处偏僻的山里做地质考察,听说那边虫蛇比较多,想备些效果好的。”
老药师点点头,转身从药柜里取出几味药:“这是我们本地的方子,你记一下。‘金钱草’、‘七叶一枝花’、‘半边莲’,这三味是主药,研磨成粉,混合雄黄,再用烈酒调和,制成药饼随身携带,或者点燃熏烧,对驱赶毒蛇毒虫有奇效。尤其是这‘七叶一枝花’,又叫‘重楼’,是解蛇毒的要药,你也可以带些干品,万一被咬,捣碎外敷。”
张九歌仔细记下,又买了大量这几种药材,请药铺伙计研磨成细粉。他还特意购买了一些“曼陀罗”和“天仙子”的种子,这两种植物具有致幻和麻醉作用,虽然危险,但在特定情况下,或许能用来对付某些依靠幻觉攻击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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