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的嘴巴张大了:“你说什么?一个……新的魔咒?”
“可以这么说,”赫敏的语气更加兴奋,但也流露出谨慎,“但更准确地来说,是我尝试组合并改良后的一种更具……呃……主动防御效果的魔法。”
她举起魔杖,将其对准不远处一块大石头。
“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它还不稳定。”
她集中精神,手中魔杖以一种复杂的方式抖动,清晰地念出一个哈利和罗恩从未听过的、音节古怪的咒语。
一道尖锐的亮蓝色光芒从她的魔杖尖端喷射而出,不像通常魔咒那样是直线或弧线,而是像一道扭曲的闪电,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猛地击中了那块石头。
“砰!”
一声闷响,石头没有被击飞,而是仿佛从内部被撕裂开一道大口子,其中焦黑一片,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哈利目瞪口呆,看着那仍在冒烟的石头,又看看赫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敬佩。
“梅林的胡子啊,赫敏!这……这太厉害了!”
他喃喃地说,完全被朋友这超乎想象的能力震惊了。
然而,旁边的罗恩脸色却瞬间变得苍白,惊恐地后退了一小步,仿佛赫敏手里拿着的不是魔杖,而是一条毒蛇。
“赫敏!”
他几乎是在尖叫,声音因恐惧而拔高,“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自创魔咒?!这太危险了!会死人的!比尔在世界杯上给我们说过,那些在魔法实验事故中缺胳膊少腿、甚至……”
他打了个寒颤,说不下去了,只是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盯着她。
赫敏被他激烈的反应弄得有些窘迫和不快,她收起魔杖,争辩道:“我当然知道危险,罗恩!我做了大量的计算和研究,查阅了几乎所有关于魔咒原理和古代魔文的书籍,我非常小心……”
“这根本不是小不小心的问题!”罗恩打断她,声音依然发颤,“那是未知魔法!万一它失控了呢?万一它反弹了呢?你可能会炸掉你自己!”
赫敏板起了脸,理直气壮地开口:“所以我之前都只是在决斗擂台中练习它的!”
其余两人一愣,顿时明白了赫敏的意思。
“可这还是太危险了……”罗恩继续争辩。
“擂台上有很强的保护魔法!”赫敏干巴巴地回呛。
萨格莱斯从大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目光怪异地扫过那个被破坏的石头。
他在那焦黑的撕裂处停留了短暂的一瞬,然后又落在正激动争辩的赫敏和罗恩身上。
三人瞬间僵住,尤其是赫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被一位教授撞见自己使用未经许可、且极具破坏力的自创魔法,这绝非小事。虽然对方算是自己在这条道路上的引路人。
然而,萨格莱斯并没有立刻训斥。
他缓步上前,目光再次扫过那块被撕裂的石头,其中带着专业的审视。
“极具冲击力的效果,格兰杰小姐。”
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魔力的凝聚方式和释放形态都展示出了非凡的构想。看来,你对古代如尼文能量转换原理的理解,已经超出了NEWTs课程大纲的范畴。”
赫敏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先得到……某种意义上的肯定?
她脸颊微红,紧张地攥紧了魔杖:“谢、谢谢您,教授。我……我研究了很多……”
“然而,”萨格莱斯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冰冷而锐利,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赫敏身上,“你的判断力,却远远比不上你的聪明才智。”
他伸手指向那块石头,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告诉我,格兰杰小姐,如果刚才站在那里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个通过魔法道具或幻身咒伪装起来的同学,你这个‘极具冲击力’的新魔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哈利、罗恩和赫敏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块焦黑碎裂的石头,又惊恐地想象了一下如果那是个人……罗恩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了。
萨格莱斯没有等待赫敏的回答,继续说道:“在擂台上,保护魔法的确可以应对这些被规则约束的强大咒语。但它们并非万能,尤其对于一种连创造者本人都无法完全掌控的、全新的能量形式,何况在擂台之外?你以为的‘安全’,可能只是一种侥幸。”
他环视三个被震慑住的年轻巫师,缓缓道:“魔法,从来不是玩具。创造魔法,更是一条遍布荆棘、险象环生的道路。每一个流传至今的成熟魔咒,其背后可能都伴随着无数失败的风险,甚至……生命的代价。明白吗?”
三人连忙点头。
“我就说这很危险,尤其是对一个学生而言……”罗恩小声嘟囔。
赫敏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萨格莱斯话锋一转:“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因噎废食,停止探索。”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赫敏身上,其中少了几分严厉,多了几分欣赏:“畏惧未知是本能,但克服本能,以理性驾驭未知,才是我们巫师真正的力量所在。你的才能值得鼓励,格兰杰小姐,但你必须学会为你的才能匹配同等的责任感与控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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