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
林如烟努力回忆。
“就是小区门口找的散工,说只是简单补一下,防止掉灰。当时看他补得挺平整,就没多问。”
“那个工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记不太清了……”
林如烟摇摇头。
“当时急着准备生日派对,就看他是个中年男人,戴了顶鸭舌帽,说话口音挺重的。给了钱就让他走了,没要联系方式。”
赵风心又问了派对的细节:
什么时候开始喝酒,喝到几点,天花板坍塌时众人的状态。
林如烟一一回答,说到醉酒后误认尸体是道具时,声音低了下去,显然是又怕又悔。
“我们真的……喝太多了,什么都记不清了,就听见一声巨响,然后……然后就围着笑……”
赵风心记录的笔顿了顿,抬头看向她:
“坍塌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比如墙体开裂,或者有人在外面走动?”
林如烟皱着眉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当时太吵了,我们又喝得晕乎乎的,什么都没听见。”
询问其他闺蜜时,得到的答案也大致相同。
她们都表示对房屋的过往一无所知,唯一的细节是杜蕾雅提了一句:
“昨天下午我来帮忙布置,好像看到楼下有个男人站着看了会儿,戴的也是鸭舌帽,当时没在意……”
这时,凌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初步的记录单:
“姜队,尸体可以运回法医中心了。
另外,我在坍塌处的水泥里发现了一些不属于墙体本身的纤维,可能是某种布料残留。
还有,那枚兑奖凭证的残角,需要立刻查来源。”
姜玉华接过记录单,目光落在“整容”“六年前”“一千万”这几个关键词上。
“风心,查六年前本市所有一千万彩票的中奖记录,尤其是中奖后失踪的人。
另外,查这间房子六年前的房主是谁,以及那个给林如烟补天花板的散工。”
“是。”
姜玉华站在坍塌的墙面前,抬头看向那个黑黢黢的缺口。
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白炽灯亮得晃眼。
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除去了表面的水泥和腐烂衣物,露出干瘪的躯体。
凌安站在解剖台旁,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尸体面部的每一处细节。
“颧骨处有明显的打磨痕迹。”
他一边说,一边用探针轻触尸体的脸颊。
“下颌骨边缘有填充物残留,虽然大部分已经分解,但能看出是人工植入的。
这不是简单的微调,是系统性的面部整容,目的很可能是彻底改变外貌。”
助手在一旁记录:
“整容时间推测在死亡前多久?”
“至少半年以上。”
凌安放下放大镜,看向尸体的牙齿。
“牙龈萎缩程度和填充物的降解速度吻合,说明整容后他至少活了半年。”
目光落在尸体的手指上。
“指甲缝里有少量水泥残渣,但没有挣扎痕迹,可能是死后被封入墙中时沾染的。”
与此同时,警局的办公室里,姜玉华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
赵风心刚从彩票中心回来,手里拿着一叠打印纸。
“姜队,查到了。”
她将纸放在桌上。
“六年前7月,本市确实有一个一千万的中奖者,叫凌霄止,男,当时35岁,籍贯是邻省的一个小县城,在本市的建材厂打工。”
姜玉华拿起资料,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工装,眉眼普通,嘴角带着点腼腆的笑,和解剖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几乎判若两人。
“兑奖后有什么动作?”
“兑奖第二天就从工厂辞职了,一千万扣税后到账八百多万。
他当天就提了五十万现金,然后买了辆二手宝马,租了套公寓,就在林如烟家附近的小区。”
她指着流水单上的消费记录:
“前三个月花得很猛,高档餐厅、奢侈品店、酒吧……几乎天天有大额支出。
但从第四个月开始,消费突然变得克制,最后一笔记录是六年前的10月15号,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两箱矿泉水,之后账户就再没动过。”
“人呢?什么时候报的失踪?”
“没有报案记录。”
赵风心摇摇头。
“他在本地没亲戚,老家只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当时卧病在床,根本不知道他中奖的事。
工厂的工友说,他辞工后就断了联系,有人说他赚了钱回老家了。
也有人说他被人骗去搞投资,亏光了跑路了,总之就是凭空消失了。”
“查小区的租房信息,他当时和谁住?有没有密切接触的人?”
“查了,租房合同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但邻居反映,那段时间总看到一个年轻女人进出他的公寓,长得很漂亮,留着长卷发,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赵风心调出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是小区门口的摄像头拍的,女人穿着连衣裙,侧身站在凌霄止的车旁,看不清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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