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虚假的世界里。
马明熹带着执如等人回到隐村。
大夫在屋里替那重伤的人处理着伤口,马明熹安顿好众人后,出来见执如疲倦靠在墙边闭目休息着。
从潭都逃亡这一路,恐怕他都安心休息过,如今身体实在撑不住,才会睡得那么沉。
马明熹放轻脚步,本想坐在执如身边的空位置上,怎料刚弯下身,就见执如左侧后背有条很长的伤口。
这伤看着有段时间,伤口都没有流血了。
见执如熟睡的模样,马明熹心疼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仰起头才将眼泪逼了回去。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起身,给执如寻了些治外伤的药来。
就在她打算替执如上药时,却发现执如背上的伤有些奇怪,明明有伤口周围衣服上却不见任何血迹。
若是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伤口未经处理必定瞧着血肉模糊皮肉翻卷。
可执如的后背伤,就像一本书里一页纸被划破的模样,伤口整齐,透过伤口能看见下一页空白的纸张。
马明熹想起幼时她偷溜进崇文殿,每次和执如相处时,从执如身上发现的异常。
马明熹听宫婢说,这世上有东西叫做糖,吃起来甜滋滋的就一直想尝尝,可她和母妃被困在宫里,想尝尝糖的味道简直是奢望。
直到那天,她在偷溜去崇文殿的路上,又偶遇到了端阳。
她又在生气,将桌上的糕点糖果打翻在地。
“天天都给我吃这些东西。”
“我都吃腻了,能不能给我换点新花样?”
“御膳房伺候的人,都死绝了吗?”
等端阳闹完脾气,在宫婢簇拥下离开,马明熹才赶紧跑了过去。
糖外面包着一层油纸,所以即使被打翻在地也没有弄脏,马明熹动作小心将它们拾起,拍干净,装进了口袋里。
等太傅等人离开,马明熹才朝执如招着手。
“执如,你吃过糖吗?”
“我听宫婢说糖是甜的,我以前也没吃过,不过我今天得了几块。”
马明熹擦干净手,才拆开油纸将糖塞进执如手里,另一块则塞到自己嘴里。
果然很甜,甜得好像心里都不苦了。
执如却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瞧马明熹吃到糖眼里都亮着光的模样,不禁好奇询问:“甜味,是什么样的?”
“就是很满足,会令人开心的感觉。”马明熹凑到执如身前:“执如,你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她瞧执如,好像不开心?
“不是。”执如语气怅然:“是我的问题,我尝不出味道,你们口中的任何味道,我都尝不出来。”
马明熹轻轻拍着执如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以后我给你形容,就像这个甜味,它就像春风拂过脸一样温柔,又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温暖。”
“其实,我也感觉不到。”执如将手伸出去,伸到那阳光底下,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怎么会这样?”马明熹有些担心:“太傅带你去看大夫了吗?”
“你们的大夫救不了我。”执如沮丧垂下手:“从我出生起,这一切就注定了。”
马明熹当时听不懂执如话里的意思。
现在,隐约猜到了一些。
都说执如是太傅捡回来的孩子,没人知道执如的爹娘是谁,又是哪里人士。
太傅为人有责任有担当,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明明知道执如没有任何感知力没有任何味觉,却从未带执如去求过医。
是他对执如不上心。
还是他知道,执如根本不需要人的大夫?
马明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执如,或许不是人。
但不管执如是什么,对马明熹来说他都是很重要的人。
马明熹将拿来的药收好,起身准备将药还回去时,正巧撞上了祝余,她慌乱将药藏在身后,却还是被眼尖的祝余看见。
“你拿药做什么?”祝余看看马明熹,又看看旁边的执如:“是他受伤了?还是你受伤了?”
马明熹相信祝余,可执如的身份,不能被祝余和其他人知道,其他人或许会害怕执如排斥执如,她心虚抬起自己刚才跌倒撞破皮的手:“是我。”
祝余接过马明熹手里的药,替她上完了药,才放马明熹离开。
“撒谎两个字,就差没写脸上了。”祝余吐槽完,怀疑的视线朝执如所在方向探去,她什么也没做,片刻后朝着身后的房里走去。
执如醒来后,手边放着马明熹给他寻来的新衣服,他这才发现,他护着众人逃亡时,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挨了一刀。
衣服被划破,若是仔细往里看,都能发现他的身份。
所以,马明熹是发现什么了吗?
执如换上衣服将背上的伤口遮住后,急匆匆找到正在熬药的马明熹。
“公主。”执如轻声唤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同她问起这件事情。
“你还是叫我明熹吧。”马明熹低声示意着执如:“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我是公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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