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如同天籁之音，将王小燕从李健令人窒息的怀抱中解救出来。她迅速后退一步，整理着被揉皱的衣襟，脸上的红晕未消，眼中却闪过一丝解脱。
“进来。”李健不悦地皱了皱眉，声音里带着被打断好事的烦躁。
门被推开，赵铁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四十出头，皮肤黝黑，粗糙的大手里攥着一叠文件。看到办公室里的情景，他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在王小燕泛红的脸颊和李健不自然的表情间游移。
“村长，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赵铁柱迟疑地问。
王小燕趁机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李村长，我先去整理这些材料。”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让李健眼中的不满瞬间化为得意。
“去吧，晚上记得来我家拿剩下的文件。”李健意有所指地说，手指在她手背上暧昧地划过。
王小燕强忍着甩开他手的冲动，低头快步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一瞬间，她脸上的温顺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厌恶。她掏出纸巾，用力擦拭被李健碰过的地方，直到皮肤发红。
办公室里隐约传来对话声。王小燕本想离开，却捕捉到了"征地补偿"几个字。她放轻脚步，假装整理文件，耳朵却竖了起来。
“...这次补偿款比上次少了一半还多！”赵铁柱的声音压抑着愤怒。
“明明是一样的地，怎么价格差这么多？”
“老赵啊，这你就不懂了。上次是重点扶持项目，补偿标准当然高。这次只是普通商业开发，能一样吗？”李健的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可协议上明明写着...”
“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要不是我在中间周旋，连这点补偿都拿不到。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李健打断他。
王小燕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李健这套说辞她太熟悉了，先夸大自己的作用，再贬低村民的诉求，最后暗示需要"打点"，也就是所谓的潜规则。她曾在李健办公室的抽屉里偶然看到过一本黑色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好处费”。
一阵沉默后，赵铁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低沉了许多：“村长，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村里贫困户，贫困得不能再贫困...”
“哎呀，谁家没个难处？”李健假惺惺地叹气。
“这样吧，我回头再帮你问问，看能不能争取多一点。不过...你也知道，现在办事不容易...”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王小燕不得不屏住呼吸才能听清。
王小燕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是赵铁柱沉重的叹息：“我明白了。这是我家那块地的产权证复印件，您先看看...”
机会来了！王小燕迅速调整表情，轻轻敲了敲门：“李村长，这份材料需要您签字。”
推门而入时，她看到李健正匆忙将一个信封塞进抽屉，而赵铁柱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放桌上吧。”李健不耐烦地挥手，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对赵铁柱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去，有消息我通知你。”
赵铁柱深深看了王小燕一眼，欲言又止，最终沉默地离开了。
门刚关上，李健就迫不及待地拉住王小燕的手：“晚上七点，记得来我家。有重要工作要谈。”他特意强调了"工作"二字，拇指在她手心暧昧地画圈。
“好的，村长我先去整理赵叔的材料。”王小燕低头掩饰眼中的厌恶，假装害羞地抽回手。
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王小燕锁上门，长长呼出一口气。她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迅速记录下刚才听到的信息：“赵铁柱，征地补偿款被克扣，疑似行贿信封。”
写完，她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赵铁柱是村里少有的正直人，在村民中颇有威望。如果能争取到他的支持...
正思索间，手机震动起来。是李健发来的消息：「晚上穿那条裙子来，最好里面穿上情趣内衣，我喜欢看你穿。」
王小燕胃里一阵翻腾，穿你大爷，真把看着当做泄欲的工具，即便她内心很不情愿，但还是回复道：「好的，村长。工作需要的文件我都准备好(笑脸)」
放下手机，她打开电脑，调出村委的财务文件。作为村主任，她有权限查看大部分资料。屏幕上的数字排列整齐，表面看不出任何问题。但王小燕知道，真正的猫腻都藏在那些模糊的项目名称后面。
村里路建设..五万？尼玛！她皱眉嘀咕。村子里面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这笔钱花在哪了？
她继续往下翻，突然停在一个条目上：农田水利改造工程。施工方：xxc建筑有限公司。王小燕瞳孔微缩。xxx建筑，法人代表是李健的大舅子。
“抓到你了。”她轻声说，迅速截图保存证据。
窗外传来脚步声，王小燕立刻切换屏幕。门被推开，村会计张有财探头进来：“小王，村长让我来拿上季度的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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