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革和傻妞都愣了——五百斤?现在作坊里一天才做一百斤,月供五百斤,得加多少活计?
“咋了?不行?”王掌柜瞅着他俩的脸色,赶紧说,“价钱好说!府城的价能比县里贵三成,要是能供上,我再给你们加一成的脚力费!”
傻妞拽了拽杨永革的袖子,眼里亮闪闪的——贵三成还加脚力费,这得赚多少银子?杨永革也动心了,往工房里瞅了瞅:“能供上,就是得再雇几个人,添两台石磨。”
“我帮你!”王掌柜拍胸脯,“石磨我让县里的铁匠打,三天就能送来!雇人的事让赵村长帮着问,保准给你找几个手脚麻利的!”他又从怀里摸出张纸条,“这是府城饭馆的地址,你把米粉做好了,我让伙计用马车送过去,路上保证不耽误。”
傻妞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叠好塞进怀里,像是揣了块金元宝。王掌柜又坐了会儿,跟杨永革敲定了往府城送米粉的日子,才乐呵呵地带着米粉走了,临走前还特意交代:“酱豆腐别忘了给我留十斤!府城的客人也想尝尝!”
送走王掌柜,傻妞拽着杨永革的手直蹦:“五百斤!咱能赚好多银子!”她往仓库里的黄豆瞅,“咱得再多收点黄豆,不光做豆腐,还能做豆腐皮、豆腐泡……对了,还能做你说的那个豆腐卷!”
杨永革被她逗笑了:“先别急着添活计,先把米粉供上再说。”他往春桃那边喊,“春桃,下午再泡二十斤大米,明儿开始加量做!”
春桃赶紧应着,手里的活计更麻利了。
下午,杨永革去了趟聚福楼,跟王掌柜敲定了雇马车的事,又顺路去布庄给傻妞扯了块湖蓝色的绸布——上次她盯着布庄的湖蓝布看了半天,舍不得买。回到村里时,天已经擦黑了,新屋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的烟,傻妞正站在院门口等他,手里还攥着个小账本。
“你可回来了!”她迎上来,把账本往他手里塞,“你看,今天卖了五十斤豆腐,二十斤米粉,还收了福兴楼的定金,一共赚了……赚了三两银子!”
杨永革接过账本,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是傻妞照着他教的写的,却一笔一笔记得清楚。他把湖蓝布往她手里塞:“给你的,做件新衣裳。”
傻妞愣了愣,摸着绸布的软滑,眼睛突然红了:“我有新衣裳,不用买……”
“穿!”杨永革捏了捏她的脸,“咱现在是‘豆香居’的掌柜,得穿体面点。等府城的生意做起来了,我带你去城里的首饰铺,给你买支银簪子。”
傻妞吸了吸鼻子,把布往怀里抱:“我不买银簪子,咱把钱存起来,再盖间厢房,给伙计们住。现在他们挤在老院的工棚里,太委屈了。”
杨永革心里一暖,刚想说啥,就见赵老实牵着两头小猪崽进来了,猪崽哼哼唧唧的,一身黑毛,圆滚滚的像两个小团子。“给你们送猪崽来了!”赵老实笑着说,“这俩是最壮的,喂好了年底能长两百斤!”
傻妞赶紧往猪圈那边指——瓦匠果然把猪圈盖好了,圈里铺着干草,还砌了个食槽。“快把它们放进去!”她喊着,跟着赵老实往猪圈跑,猪崽刚进圈就往食槽里钻,傻妞赶紧舀了勺豆渣倒进去,看着它们吧唧吧唧吃,笑得眼睛都眯了。
晚饭时,傻妞娘炖了豆腐丸子,炒了香椿拌豆腐,还蒸了桂花米粉,摆了满满一桌。伙计们都在工房的小桌上吃,春桃抱着张婆婆的小孙子,用小勺喂他吃米粉,小家伙吃得满嘴都是,“咿咿呀呀”地笑。
傻妞爹喝了口酒,看着满桌的菜,又看了看新屋的梁,突然叹了口气:“以前在兵营时,我总怕这丫头嫁不出去,没想到现在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永革,多亏了你。”
杨永革赶紧给傻妞爹添了杯酒:“叔,该谢傻妞才对。要不是她心实,肯信我这外乡人,我也做不成这些事。”
傻妞正往嘴里扒拉米粉,闻言抬起头,嘴里还塞得鼓鼓的:“都是一家人,谢啥!”她往杨永革碗里夹了个豆腐丸子,“快吃,凉了不好吃。”
夜里,杨永革躺在新炕上,听着窗外猪崽的哼哼声、驴棚里豆宝的嚼食声,还有傻妞匀匀的呼吸声,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炖在锅里的豆腐,慢慢熬着,熬出了豆香,熬出了暖,熬出了数不完的盼头。
接下来的日子,作坊里更忙了。王掌柜雇的马车每天天不亮就来,拉走米粉和豆腐,往县里、府城送;新雇的两个伙计也上工了,一个帮着推磨,一个跟着二柱去镇上拉豆子;傻妞则天天守在工房,一会儿看看米粉蒸得够不够嫩,一会儿瞅瞅豆腐切得匀不匀,手里的小账本记了一本又一本。
有天傍晚,杨永革算完账,往炕上一坐,傻妞凑过来,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五锭新银子。“你看!”她压低声音,“这是这个月赚的!加上以前的,快两百两了!”
杨永革笑着点头:“够再添两台石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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