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黄金十两,加白银二两,介绍人的报酬。”赵赅对瞿精明说,同时对着侍女端来的木盒子一摆手。
“哦?还有报酬?”瞿精明一惊。
“嗯?难道瞿老弟不是为了报酬来的?”赵赅显然也吓了一跳。
“哦!是,是,是,在下就是为了报酬才来的。”瞿精明笑道。
“若没其他事,那在下便告辞了。”瞿精明收下了那个锦木盒子。
“嗯,你收好你之所得,我也收好他们的命了。”赵赅微笑着说。
晨光熹微,带着昨夜雨后的清冽湿意。莫沉怀揣着两个用油纸细心包裹、犹带温热的白胖包子,脚步轻快地穿过余家庭院沾着露珠的青石小径。几片被风雨打落的桃花瓣,粘在了他的布鞋帮上,他也浑然不觉。
“余田在家吗?”莫沉扬声问道,声音里带着特有的清朗。
余田的母亲正在廊下晾晒衣物,闻言转过头,脸上是朴实的笑容:“在呢在呢,那捣蛋鬼就在他自个儿屋里,刚起没多久,正喝粥呢!快进去吧。”她指了指一边厢房的方向。
“有劳婶婶了。”莫沉笑着行了一礼,熟门熟路地朝里走去。
刚撩开余田房门口的竹帘,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夸张的怪叫:“哟!太阳打西边出来啦?稀客稀客!”只见余田正端着个精瓷大碗,吸溜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白粥,脸上挂着笑意,还故意用拿着筷子的手朝莫沉招了招,“来来来,快进来,让小的仔细瞧瞧这位肯走正门的莫大少爷!”
莫沉被他这模样逗得又好气又好笑,故意板起脸,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癔症?说话怪里怪气的。”
余田放下碗,抹了抹嘴,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平时哪回你不是等天擦黑了,像做贼似的翻我家后院那堵墙?今儿个天光大亮,爹娘都在家,你居然规规矩矩从大门进来,还跟我娘打了招呼!这还不算稀客?简直比城隍庙里的大公鸡下金蛋还稀罕!”
“这……”莫沉被他说得一时语塞,脸上微热,嘟囔道,“行行行,算你有理!我这不是买了包子嘛,翻墙多不方便,万一蹭脏了油纸,包子沾了灰多可惜。”他扬了扬手里的油纸包。
余田笑嘻嘻地拉他进屋坐下,自己又端起粥碗吸溜了一大口:“喏,稀客上门,也没啥好招待的,要不要来碗热粥?”
莫沉目光扫过桌上的清粥小菜,故意拖长了调子:“哟——余大少爷今日居然吃这咸菜送粥!”语气里满是小得意。
余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夹起一筷子咸菜放进粥里搅了搅。
莫沉嘿嘿一笑,把油纸包放在桌上,解开细绳,露出里面两个白胖松软的包子,肉香顿时飘散开来。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好了,不开玩笑。来找你是有正事。”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决然,“我打算……就这两天,把剩下的那整株‘嫁魂花’,一次全吃了!”
“啪嗒!”
余田手中的筷子被他摔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霍然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像看疯子一样盯着莫沉,声音都拔高了:“你疯啦?!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进水了?那初阳真人留下的玉简里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九日一瓣,循序渐服,滋养神魂’!你当是炒豆子呢,说嚼就嚼?不要命了?!”他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莫沉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梗着脖子辩解道:“你、你先别急嘛!那叶初阳是说了九日一瓣,可他也没说绝对不能提前吃光啊?是不是?万一……万一有奇效呢?”
“奇效?我看是奇祸还差不多!”余田气得直喘粗气,重新拿起筷子,狠狠戳着碗里的咸菜,仿佛那是莫沉不开窍的脑袋,“是是是,随你!反正你关起门来吃那什么鬼花的时候,我又进不去你那破地窖,只能在外头干瞪眼!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他赌气似的夹起一大筷子青菜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
莫沉看他真急了,心里也有些发虚,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起来:“我也不想冒险啊,余田。可是……可是瞿精明那头豺狼,他是铁了心要付安生的命!我们有什么办法?难道眼睁睁看着?况且……”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困惑,“你发现没?谷里现在到处都在传肥头痣膘把人投井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可怪就怪在,明明李习方那狗腿子也参与其中,怎么半点关于他的风言风语都没有?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一样!”
“鬼知道他们又在玩什么花样。”余田皱着眉,神色凝重,“外面传得越凶,瞿精明那老狗肯定越恼羞成怒。这股邪火,他不敢对全谷的人发,最后铁定要撒在付安生头上!而且……”他目光锐利地看着莫沉,“他既然知道了你的秘密,必定会死死盯住你。你行事更要加倍小心,千万别再像吃花这种事一样莽撞了!”
“知道啦知道啦!”莫沉被他说得有些烦躁,恰好看到自己带来的两个包子还剩一个没动,他眼珠一转,突然抓起那个包子,飞快地塞进余田的粥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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