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玄篁三人汇合时,谢安玄已是面上无异了。
做了玄篁玄兰十年的师姐,谢安玄虽没有师姐的架子,但却好师姐的面子。
在外遇到的糟心事她不会同师妹们提起,失手受的伤她也不喜在她们面前展露。
其实不只是在她们面前,师傅也一样。
少年好面子惯了,只喜欢报喜,不喜欢报忧。
玄篁暗戳戳瞄了谢安玄好几眼,看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这一放下心来,嘴又闲不下来了。
“来得这么慢,我的刀都被那股味儿熏到了。”
匪窝那两千号人的汗臭和家禽的血、毛,以及酒味混合,的确挺考验人的鼻子。
谢安恒把刀朝玄篁抛过去,说道:“哦?那很抱歉了,你的刀还没洗呢。”
说完,谢安恒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
玄篁接刀的动作一顿,毫不犹豫地闪身躲到玄兰身后。
玄兰则反应极快地接住了抛来的刀,顺手抽刀而出,挽了个刀花。
“阿姐,干净。”
玄篁顿时怒目而视,眼刀子差点没把谢安恒戳死。
谢安恒朝她扮了个鬼脸。
玄篁撇嘴吐槽:“幼稚!”
谢安恒笑笑:“那咋啦?”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谢安玄在旁笑得慈祥。
嗯……是的,慈祥。
#
镇守并没有在山上多待,也没有去山寺,因为他担心火会把整座山都烧起来。
这一点他最开始并没有想到,是那个叫马览的小吏来劝阻他时,他才思考到了这一方面。
但——
烧山关他何事?
反正今日过后,龙飞镇镇守就会在英勇救山火时“死去”,生前政绩虽不可查,死后必流芳百世!
想到青王给自己的承诺,镇守恨不能现在就飞到定州!
而马览这一行人,也不过只是他计划里的牺牲品,他从小吏里随意点了十人随行,毕竟若全是他自己的人和青王的人,一群镇上人都没见过的生面孔,总是会令人生疑的。
他也本想着在烧山后才杀人灭口的,谁知马览这厮先一步找上门来了,只好提前送她下九幽了!
只可惜,被她逃了。
镇守转动手上玉扳指,觉得有些遗憾。
计划变得不那么完美了。
但看了看天色,霞光万道,残阳如血,镇守的心情又好起来了。
此般美景,届时再添一把地火,天地共同燃火,不知会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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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了。”
玄篁用谢安玄的扇子扇了扇风,想驱一驱暑气,却发现哪怕是在林中,有着诸多树木遮挡,扇出来的也依旧是热风。
“莫扇了,只能赶赶白鸟,解不了热的。”
“唉!”
还没待玄篁作出反应,金兽先她一步沉重地叹息,而后又故作深沉道:“要想成事必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玄篁道长就先坚持一下吧,成功就在前方!”
谢安玄和谢安恒挨得近,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笑出了声。
谢安玄胳膊肘撞了撞谢安恒,问她:“你教的?”
“她见我念得多,就学会了。”
“开始温书了?”
谢安恒知道长姐的言外之意是问她是否在准备科考,她摇头:“之前长姐你问我想参军吗,我回答的是想,现在我的回答也一样。”
谢安玄目光紧锁谢安恒:“即使玄篁说,‘军自民来,军还民恩’,已数十年未曾如此?”
你理想时代的准则,在这里并不通用。
但——
“是的,尽管如此。”我也想去看看。
谢安恒的眼睛很亮,像雪夜燃起的两团火,温暖而不灼人,但元玺却被烫到一般别开了目光。
这样坚定的选择,她曾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见过,不过,那位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人了。
元玺扬起一抹有些许怀念的笑,她说道:“那就去吧,我会为你铺路。”给你支持,就像对曾经的那位妹妹一样。
长姐平日里说话总有一股子调笑意味,但这一次,谢安恒分明从她的话里品出了十二分的认真。
长姐在给她承诺。
谢安恒得出了这个结论。
“谢谢,长姐。”
“——哇!”
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引得金兽鼓掌喝彩,盖住了谢安恒本就不大的声音。
二人的视线被同时吸引了过去。
貌似是玄篁正在用刀鞘顶扇子转,金兽觉得惊奇。
谢安恒不是很感兴趣,很快收回了目光。
视线划过谢安玄时,她停留了一瞬。
也不知道长姐听到她的回答没。
应该是听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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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天后。
此时暮色初临,天边浓稠的橘红与绛紫色在云层里翻涌交融。夕阳坠落的地方,云霞被点燃成流动的火焰。
烧山的队伍又朝西逼近了些,在离第一块训练场地约一里的地方,他们开始倒猛火油。
黏腻湿润的油状物沁入土地,包裹树木,压倒花草,那黑漆漆的一片让人心底莫名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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