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通武陵县城的水泥路面一节节向前延伸,民工们脸上的笑意也一天比一天浓。
每天收工时,大家总会蹲在刚浇好的路面旁,用手指戳戳还没完全干透的水泥,看着指尖留下的浅印,琢磨着通车后拉货的光景。
可谁也没料到,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正悄悄缠上了修路队。
最先察觉不对劲的是伙夫老张。
一天清晨,他像往常一样去粮囤搬米,掀开盖在粮袋上的油布,却发现最外层的两袋糙米少了大半 —— 袋口被划了个细长的口子,米粒撒得满地都是。
老张急得直拍大腿,扯着嗓子喊:“谁偷粮食啊!这可是咱半个月的口粮!”
民工们围过来一看,都议论纷纷。
有人说:“会不会是哪个兄弟饿极了,偷偷拿了点?”
也有人反驳:“要拿也不会拿这么多,还把袋子划烂,不像是自己人干的。”
苏康赶来时,地上的米粒已经被晨露打湿,黏在泥土里。
他蹲下身,看着粮袋上的口子,指尖摸过边缘的毛茬:“这口子是用刀划的,而且划得很利落,不像是民工常用的柴刀,倒像是土匪用的短刀。”
可当时大家都没太在意——毕竟只是丢了点粮食,或许真是附近村民顺手牵羊。
可没过三天,更大的乱子来了。
那天夜里,工地上的人都睡得正香,突然有人喊:“着火了!草垛着火了!”
大家披着衣服跑出来,只见堆在牛车旁的草垛已经烧得通红,火苗蹿起两丈多高,映得半边天都亮了。
民工们赶紧提水桶、抱沙土,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把火扑灭。
被烧的草垛是李老栓从家里拉来的,他家养了一头老黄牛,每天拉完材料,全靠这草垛喂牛。
看着黑乎乎的草灰,李老栓蹲在地上,双手抹着眼泪:“这可咋整啊……俺家老牛跟着俺辛苦一辈子,现在连口草都没得吃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听得周围的人都心里发酸。
苏康赶紧让人去县城的粮站买新的干草,又走到李老栓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爷,您别着急,新买的干草下午就能到,保证您家的牛饿不着。要是不够,我再让工坊多送两车来。”
李老栓抬起头,眼眶通红:“苏大人,俺知道您心善,可这火……烧得蹊跷啊,夜里风不大,草垛怎么会突然着火?”
苏康没说话,只是盯着草垛旁的地面。
地上除了草灰,还有一小截没烧完的麻绳 —— 那不是民工常用的草绳,而是用来绑火把的粗麻绳。
他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真的是有人故意放火。
当天晚上,苏康让两个年轻民工轮流守夜,特意叮嘱他们多留意周围的动静。
可守到后半夜,负责守夜的阿强实在困得不行,靠在树干上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粮囤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猛地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黑影正蹲在粮袋旁,手里拎着个布袋,正往里面灌米。
“谁啊!干啥呢!”
阿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抓起身边的木棍就冲了过去。
那黑影吓了一跳,手里的布袋“哗啦”一声掉在地上,转身就跑。
跑了没两步,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火把,“啪”地扔在旁边的草垛 ——幸好下午刚给草垛浇过水,火把只烧起一小团火苗,就灭了。
阿强追到路边,黑影已经钻进了树林,不见了踪影。
他跑回来时,脸色还发白,拉着赶来的苏康说:“大人,是山匪!肯定是山匪!他扔火把想烧草垛,要不是草是湿的,今晚又得着火!”
苏康看着地上的布袋和没烧完的火把,眉头拧成了疙瘩。
工头老王也赶了过来,急得直跺脚:“大人,这山匪也太猖狂了!先是偷粮食,再是放火,这要是不整治,以后没人敢干活了——昨天就有两个民工说,夜里听见外面有动静,吓得一夜没睡!”
周围的民工越聚越多,你一言我一语,满是焦虑。
“是啊大人,俺们晚上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就怕山匪闯进来!”
“要是山匪带刀来,伤了人可咋整?”
“要不咱先停工几天,等官府派人来管管?”
苏康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停工不行,路得接着修。不过大家放心,我有办法。”
他随即转头看向身边的王刚:“王叔,咱们组建个护路队吧!从民工里挑些年轻力壮的,让阎武教他们点格斗的本事,再安排人夜里巡逻,既能自保,也能防着山匪再来。”
王刚一拍大腿:“这主意好!工地上有不少小伙子,身强力壮的,学个三五天就能上手。阎武会功夫,让他教准没错!”
消息一传开,民工里的年轻小伙子都踊跃报名。
没半天功夫,护路队就凑齐了二十多个人 —— 有汉人,有苗人,最大的二十五岁,是陆家庄的阿勇,力气大得能扛着百斤重的水泥袋走一里地;最小的才十八,是苗家寨的阿木,身手灵活,爬树比猴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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