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的官轿刚离开秦王府,一阵狂风忽起,吹得他蟒袍下摆猎猎作响。他抬手按住袖口,指尖触到那份烫金的朱印状——岛津氏亲笔所书,承诺以九州三港之利换取郑家水师的暗中支持。
"大人,回府吗?"亲信郑鸿奎低声问道。郑芝龙眯眼望向渐暗的天色,摇了摇头:"去城南的'海天阁'。"烛火摇曳中,郑芝龙展开朱印状,上面岛津氏的家纹"丸十字"在火光下泛着血色。
"岛津家要我们拖延大明水师北上,"郑鸿奎皱眉,"可秦王殿下分明是要灭倭……"郑芝龙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正面是大明的"崇祯通宝",背面却是倭国的"宽永通宝"。"倭人以为能用金银收买我?"他手指一弹,铜钱在空中翻转,最终"宽永"一面朝上落在案几上,"但他们忘了,商人的眼里,只有利益。"突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嗒"——像是瓦片被踩动的声响。郑鸿奎瞬间按刀,却被郑芝龙抬手制止。"无妨,"他淡淡道,"倭国的忍者,还不配在我郑芝龙的地盘上放肆。"
秦王府,深夜。
关火华独自站在庭院中,手中那把"村正"妖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寒芒。刀刃上诡异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蠕动,隐约能听见低沉的嗡鸣,宛如恶鬼呓语。"殿下,此刀不祥。"暗处,陈玄烨的声音幽幽传来,"传说德川家康曾言,持村正者必遭反噬。"关火华嗤笑一声,手指轻轻抚过刀刃:"反噬?"他突然挥刀斩向身旁的樱花树,刀光一闪,整株树干无声断裂,切口平滑如镜。"我要的就是反噬,"他盯着断树,眼中寒芒更盛,"让这把刀,先噬倭人之血!"
子时三刻,秦王府的更漏声忽然停了。
关火华猛然睁眼,发现案前的烛火微微晃动,却没有风。"来了么……"他低语,手指悄然摸向枕下的沙漠之鹰。"嗙——"
一道黑影中弹从梁上翻落,但还强撑着用倭刀直刺关火华咽喉!“嗙——”沙漠之鹰的火光再次炸裂,黑影闷哼一声,倒地不起。关火华冷笑起身,吹散枪口的硝烟:"就这点本事?"那忍者捂住流血的肩膀,突然咧嘴一笑,用生硬的汉语道:"秦王殿下……岛津大人问您,是真心协助倒幕吗?"关火华没有回答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而忍者已咬碎毒囊,七窍流血而亡。
次日清晨,郑芝龙在府中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只有一行小字:
樱花落时,血染九州
他沉默良久,最终将信笺投入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
"传令下去,"他低声吩咐郑鸿奎,"让森儿……立刻撤出长崎 返回福建。"
铜壶滴漏刚过卯时三刻,陈玄烨的身影已映在秦王府书房的和合窗上。他指尖捻着的琉球贡香青烟袅袅,在晨光中勾勒出诡异的蛇形。"禀殿下,郑总督昨夜未归府邸。"陈玄烨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绢帛,"海天阁的暗桩报来,他与倭国商人密谈至三更。"关火华正在把玩一枚倭国金小判,闻言突然用指甲刮过钱币上的菊花纹。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他低笑道:"二十年海上基业,终究舍不下啊。"金小判被弹向半空,在晨曦中划出刺目的弧线,"传诏,命郑森一月后进京面圣。"
腊月十八的北京城飘着细雪,郑森在玄武门外勒马时,貂裘领口已积了层薄霜。这位二十出岁的青年将领不知道,此刻秦王府的暖阁里,关火华正看着案上的倭国绘卷,上面田川氏怀抱幼子的画像墨迹犹新。他突然转头对陈玄烨道:"当年倭寇袭扰闽浙,就是这个年纪的郑芝龙,带着十八艘快船火烧平户港。"
暖阁门开时,郑森铠甲上的雪片簌簌而落。他单膝跪地的姿势标准得挑不出毛病,唯有握刀的手背暴起青筋:"末将愿为殿下效死!"关火华亲手斟的武夷岩茶在青瓷盏中泛起金圈。"听闻你精通倭语?"郑森瞳孔骤缩,旋即以字正腔圆的官话回应:"幼时随母学过些粗浅倭语。"他解下腰间短剑双手奉上,"此乃家父所赐,剑铭'尽忠报国'。"
窗外传来冰凌断裂的脆响。关火华抚过剑鞘上"崇祯十三年御赐"的铭文,突然大笑:"好个忠烈之后!"他解下自己的蟠龙玉佩系在青年腰间,"即日起,你便是禁军副都统。"八百里加急的密函送到福建总督府时,郑芝龙正在擦拭那柄倭国战国名将立花宗茂赠予的胁差。信笺展开的刹那,刀尖在拇指划出细痕,血珠溅在"禁军副都统"四个朱砂字上。
"好一招阳谋。"郑芝龙望向北方的眼神晦暗不明。案头那封来自长崎的密信正静静燃烧,火舌吞没了"岛津氏已备好二十艘铁甲船"的字样。他忽然想起天启七年,自己带着两百艘战船接受招安时,当时还是信王的崇祯皇帝那句意味深长的"海上长城"。
紫禁城角楼的更鼓敲过三响,郑森在值房里反复擦拭新领的虎头腰牌。他不知道,此刻秦王正凝视着沙盘上标注"福建水师"的檀木战舰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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