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在重炮的威力面前,脆弱得如同腐草。每一轮炮击爆炸的冲击波将成百上千的丧尸掀飞到空中,它们的残肢断臂如同暴雨般落下。灼热的破片轻易洞穿它们腐烂的躯体,将它们撕成碎片。
炮弹如同精准的犁铧,在尸潮中犁开一道道死亡的沟壑。
黑色的血液和破碎的内脏染黑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心的恶臭。
炮火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如同永不停歇的死神镰刀,收割着墙外那片黑色的生命。
数十万的丧尸,如同被投入绞肉机的血肉,在炮火的洗礼下迅速消减。
地面被炸得千疮百孔,尸体堆叠在一起,形成小山般的障碍物,后面的丧尸不得不踩着同类的尸体前进,却也无法躲避接踵而至的炮弹。
每一轮齐射,都能在尸群中撕开巨大的扇形空白,但转瞬之间,更多的丧尸又会从后方涌上来填补。
这是一场纯粹的、残酷的消耗战,人类用钢铁和火药,对抗着无穷无尽的死亡洪流。
然而,就在这场单方面的屠杀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时,一个出人意料的变化发生了。
那股原本像潮水般不可阻挡的尸潮,其最前沿的推进速度开始明显减缓。
紧接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它们,竟然开始后退了!
不是溃逃,不是混乱的四散,而是一种有组织的、向后方的撤离。
如同巨大的黑色幕布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拉回,那些原本只知向前冲锋的丧尸,在炮火的轰击下,开始调转方向,向着它们来时的黑暗原野缓缓退去。
这违背了低级丧尸只凭本能行动的常识,唯一的解释,是那个隐藏在后方的S4敏,根据当前的战损和战场态势,做出了新的判断——继续冲锋只会白白消耗兵力,而人类的炮火强度,超出了它的预期。
它选择了暂时避其锋芒,等待更合适的时机。
炮兵阵地的轰鸣声渐渐稀疏,最终完全停止。
城墙外,那片被炮火犁过的区域,只剩下一片狼藉和无数残缺不全的尸体。
更远处,那股庞大的黑色洪流,已经退出了探照灯的照射范围,重新隐没在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战场,奇迹般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南墙B区,硝烟尚未散尽。那段被炮火覆盖的墙顶,已经面目全非。巨大的豁口触目惊心,裸露出内部破碎的结构。
血腥味、焦糊味和泥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一些幸存的士兵,满身尘土和血污,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废墟,耳边还回响着刚才那如同雷霆般的炮击声。
他们活了下来,但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友军的尸体,敌人的碎块,混杂在一起,堆满了墙顶。
凌晨四点整,刺耳的轮换哨声准时响起。
距离城墙二十米的帐篷区,已经休息了八个小时的82军另一个师,在军官的带领下,迈着疲惫但坚定的步伐,迅速登上南墙B区。
他们看着B区那被炸毁的墙段和满地的残骸,眼中闪过震惊和凝重,但没有人发出多余的声音。
他们迅速接替了那些几乎精神崩溃的战友,开始清扫墙面,检查武器,重新构筑简易的防御阵地。
与此同时,从墙上撤下来的82军士兵,如同行尸走肉般,互相搀扶着,向着后方的帐篷区走去。
他们的脸上刻满了疲惫、惊恐和死里逃生的麻木。他们需要休息,需要忘记刚才的一切,为了下一次的轮换,下一次可能更加残酷的战斗。
在B区墙顶,紧急修复工作已经展开。工程兵部队带来了大量的沙袋、木板和速干水泥,在火光和手电筒的光芒下,争分夺秒地填补着炮击造成的缺口,加固着受损的墙体。
他们知道,时间宝贵,丧尸的撤退只是暂时的,下一次攻击,随时可能到来,而且很可能会更加猛烈,更加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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