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的拇指在怀表表盖上反复摩挲,金属纹路硌得掌心发疼。
月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棂斜切进来,在他后颈那道浅痕上跳动,像极了童年某个雨夜,母亲用体温焐着他后颈时,指尖渗出的细碎光斑。
“昭昭不怕,妈妈在。”
记忆突然翻涌。
六岁的他缩在床底,透过床板缝隙看见穿白大褂的男人拽着母亲的手腕,针头扎进她静脉时,母亲偏头看向他的方向,眼睛亮得惊人。
那时他以为那是眼泪,后来才知道,是某种幽蓝的光——和顾清欢说的“寄生结构”皮下蠕动的颜色,一模一样。
“叮——”
手机震动惊得他差点捏碎怀表。
屏幕亮起,是苏挽月发来的消息:“三十年前案卷原始记录已调至档案室,我让人清场了。”
他捏着怀表冲进档案室时,苏挽月正倚在文件架旁,警服肩章在冷光灯下泛着冷铁的光。
见他进来,她推了推金丝眼镜:“资料室监控显示,近十年只有老陈来做过防潮处理。”顿了顿,又补了句,“你要找的东西,可能不在系统里。”
林昭没接话,直接掀开覆盖在档案柜上的防尘布。
霉味混着纸张陈腐的气息涌出来,他的指尖划过标签,在“1993 - 07 - 21林素涉嫌故意杀人案”的牛皮纸袋前停住。
袋口的封条已经脆得掉渣,他刚要抽出来,苏挽月突然按住他手背:“你确定现在看?”
她的手指凉得像警徽,林昭抬头,正撞进她深褐色的瞳孔里。
那里面有他熟悉的紧绷——和三年前他第一次翻母亲案宗时,她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神情,一模一样。
“我需要答案。”他说,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轻。
苏挽月松开手,后退两步靠在墙上,靴跟在地面敲出规律的声响。
林昭抽出档案,封皮内侧贴着张老照片:穿碎花裙的女人抱着穿背带裤的男孩站在研究所门口,男孩脸上沾着巧克力,女人的笑里带着点恍惚的甜。
照片背面有行小字:“昭昭三岁生日,林素摄于海城精神医学研究所”。
他的喉咙突然发紧。
母亲出事前在研究所做助理研究员的事,他是从社区老人口中拼凑的——没人愿意多提,只说“那地方邪性”。
此刻他摸着照片里研究所的铁门,突然想起沈翎后颈那团蠕动的蓝斑,和顾清欢说的“暗蚀实验体”。
“我去研究所旧址。”他合上档案,抬头时发现苏挽月已经掏出车钥匙:“我让技术队定位了当年的建筑坐标,半小时后到。”
废弃研究所的铁门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链,林昭踹开时,门轴发出的尖叫惊飞了几只乌鸦。
苏挽月举着战术手电照向门楣,褪色的“海城精神医学研究所”几个字在光束里浮出来,像道旧伤疤。
“档案室在三楼最东头。”林昭记得母亲出事前总说要“整理完最后一批实验日志”,那时他蹲在办公室地上玩积木,听见打印机“咔嗒咔嗒”响,母亲哼着跑调的歌,钢笔尖在纸上划拉的声音,比雨声还轻。
三楼走廊的窗户全被木板封死,苏挽月的手电光扫过墙面,霉斑在墙皮脱落处洇成诡异的图案。
林昭在最后一扇门前停住,门锁早被撬过,门内积灰足有半指厚,他踩上去时,鞋印像朵突然绽放的花。
“在这儿。”苏挽月的手电照向墙角的铁皮柜,锁孔里插着半截断钥匙。
林昭用警棍撬开柜门,灰尘腾起的瞬间,他看见最上层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实验日志,封皮上的编号从“JW - 1”到“JW - 10”,而压在最下面的那本,封皮泛着不寻常的暗紫——“JW - 0”。
他的手指刚触到封皮,后颈突然灼痛。
那道浅痕在皮肤下跳动,像有根细针扎着神经。
他猛地翻开日志,第一页贴着张照片:穿白大褂的女人坐在实验台前,耳后别着朵小蓝花——和他记忆里母亲每天别在发间的那朵,一模一样。
日志第一行写着:“实验体0号,林素,28岁,自愿参与‘执法者计划’,目标:融合异能与人体神经中枢,培养可控的城市守护者。”
林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他翻到签名页,笔尖在“林素”两个字上顿住——那不是母亲的笔迹。
他见过母亲写的信,她的“素”字最后一笔总爱勾个小弯,可这里的签名方方正正,像用尺子比着写的。
“有人伪造了她的签名。”苏挽月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声音压得很低,“这页纸的墨迹比其他页淡,应该是后期补上去的。”
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
母亲的日记本里夹着张请假条,上面写着“因身体不适,暂离岗位一周”,落款日期是1993年7月15日——而实验日志的第一条记录,是1993年7月16日。
“她根本没自愿。”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们在她生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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