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的指尖在解码器上翻飞，发梢沾着医院外墙的灰尘。
她昨晚为了分析暗蚀的精神波频，在解剖室熬了通宵，眼下还带着青黑，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找到了！中枢信号在23频道……破解！”
“轰——”
整栋精神科大楼的玻璃窗同时震碎。
林昭扶着墙站直，额角的血已经止住，腕上的檀木佛珠重新串好，每颗珠子都泛着温润的光。
他低头看向口袋里的蓝晶碎片，那些原本要碎裂的晶体，此刻竟凝结成一枚小太阳形状的吊坠。
“林昭！”
苏挽月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她的警服肩章歪了，发绳散了一半，却还是习惯性地绷着下颌。
但林昭知道，她跑过来时撞翻了走廊的护士站，因为他闻到了混在消毒水味里的，她常用的冷香柠檬护手霜的味道。
“没事了。”他扯了扯嘴角，比了个平时最欠揍的OK手势。
可苏挽月却没像往常一样瞪他，反而伸手按住他后颈，指尖微微发抖——那是她每次确认队友安全时的习惯动作。
阮星眠举着相机冲过来，镜头却在对准他时突然晃了晃。
“你眼睛里有光。”她小声说，快门声连串响起，“这次的头版标题就叫《林警官的第101次破局》。”
顾清欢没说话，只是递来消毒棉签。
林昭接的时候，瞥见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解剖报告——是他上周让她重新检验的母亲旧案物证。
棉签擦过伤口时有点疼，他却突然笑了：“等我把暗蚀的案子结了，请你们吃火锅。要辣的。”
四人走到医院门口时，夜风吹散了云层。
林昭抬头，看见月亮被乌云咬去一角，像极了法院门口那尊正义女神像残缺的剑。
“这只是开始……”
微弱的声音混在风声里，像是从城市另一端的法院方向传来。
林昭的脚步顿了顿，摸了摸口袋里的蓝晶吊坠。
他知道，很快就会有新的案子，新的挑战，或许还有——
“林队？”苏挽月回头。
“没事。”林昭跟上，指尖轻轻碰了碰警徽，“该回队里了。”
远处，法院的霓虹灯在夜雾里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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