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灯光下，十二具玻璃舱呈环形排列，每个舱内都躺着个三四岁的孩子。
他们闭着眼睛，后颈插着细管，手腕脚腕缠着电极，监测仪上的脑波图疯狂跳动。
最中间的舱体标注着“样本007”，照片上那个扎羊角辫的女孩正安静地睡着，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渍。
“他们已经成功了……”林昭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摸出微型摄像机，镜头刚对准玻璃舱，身后突然响起金属摩擦声。
“林警官果然守信用。”唐婉儿的声音像浸了毒液的丝绸，“我就知道，你这种满脑子正义的蠢货，看见孩子就走不动道。”
林昭迅速转身，后背抵在通风管口。
六个黑衣人从阴影里走出，其中两个额角泛着幽蓝荧光——那是异能者启动能力的标志。
唐婉儿指尖缠绕着银色光丝，笑意在脸上绽开：“你以为凭那点功德值就能——”
“天命审判，启动。”林昭低喝一声。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炸开红光，20秒的倒计时开始跳动。
所有异能者的光丝瞬间熄灭，唐婉儿的瞳孔剧烈收缩。
林昭趁机甩出烟雾弹，转身就往通风管里钻，后背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有人在他撤离时甩出了能量刃。
鲜血顺着脊椎流进腰带，林昭咬着牙爬出管道。
他靠在冷却塔的水泥墙上，扯开衬衫查看伤口——一道半指宽的焦痕从右肩划到腰间，皮肉翻卷着渗出黑血。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累计功德值，异能压制效果提升至20秒。”
“小慧……”他摸出摄像机，屏幕里女孩的脸还在。
镜头扫过舱体编号时，他突然顿住——样本007的家属栏，写着“林晓菲之子”。
夜风吹过矿区，带来远处巡逻队的呼喝声。
林昭捂住伤口站起身，配枪上“陈素秋”三个字被血浸透，泛着暗红的光。
他望着实验室方向亮起的探照灯，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染血的牙齿在夜色里闪着冷光：“11月15日？”他摸出手机给苏挽月发定位，“我会让你们连样本带实验室，一起见光。”
实验室深处，唐婉儿擦掉嘴角的血，盯着监控里那个踉跄的背影。
她按下通话键，机械音在空旷的舱室里回荡：“目标已接触核心区，启动二级预警。”
而此刻的林昭正躲在废弃的矿石堆后，借着月光检查摄像机里的影像。
当画面再次扫过样本007的脸时，他突然发现——女孩的睫毛动了动，在玻璃舱内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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