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把伪造的家属证递到保安跟前时，指腹轻轻蹭过证件边缘的防伪纹——那是苏挽月用警用设备连夜仿制的，边缘还带着激光切割的毛刺。
保安的老花镜滑到鼻尖，台灯暖黄的光在镜片上折射出光斑，他的手指在证件照片和林昭的脸之间来回比对三次，喉结动了动：“探访时间早过了，家属证上的孕妇是？”
“我嫂子。”林昭声音里浸着点焦急，右手虚虚护在腹部，“她昨天突然说肚子疼，非说孩子在踢她——您也知道孕妇矫情，我哥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我这当小叔子的总得过来看看。”他余光瞥见苏挽月垂在身侧的手，食指正有节奏地敲着大腿——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从前在追逃犯时他见过。
保安的目光扫过苏挽月。
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针织衫，发尾特意散着遮住耳后的通讯器，此刻正攥着林昭的袖子，眼尾泛红：“医生说要做胎心监测，可护士说没预约不能进……”尾音带着点哽咽，像被风吹散的棉絮。
“行吧行吧。”保安终于挥了挥手，金属门“咔嗒”一声打开，“三楼307，别吵着其他产妇休息。”
林昭侧身让苏挽月先走，肩膀擦过门禁系统时，后颈的系统热流突然涌上来——那是功德系统在提示危险。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指针刚过十点，走廊里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消毒水味裹着若有若无的甜腻奶腥气钻进鼻腔。
每间病房的门把手上都挂着银色金属牌，凑近了能看见牌面浮着细密的纹路，像是生物识别锁的感应区。
“12间病房，每间都有独立门禁。”林昭压低声音，余光扫过墙角的摄像头，“地下一层的楼梯在走廊尽头，刚才路过消防指示牌时，我数了十七级台阶。”
苏挽月的指尖在针织衫口袋里轻叩两下——这是“收到”的暗号。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声音忽然拔高：“昭昭你看，那个护士手里的仪器是不是胎心监测仪？”
林昭顺着她的目光转头，正瞧见穿粉色护士服的护工推着治疗车经过，车上的银色仪器闪着幽蓝的光。
系统面板在他视网膜上浮现：【检测到异常电子设备，建议启动因果推演】。
他捏了捏后颈，眼前的画面突然像被按下慢放键——护工的白鞋尖擦过地面的水渍，治疗车的轮子在瓷砖缝里卡了半秒，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明灭频率突然加快。
“凌晨两点十七分。”林昭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地下实验室的守卫换班间隙，通风管道的检修口会打开三分钟。”他扯了扯苏挽月的袖子，“你先回车上等，我去确认孕妇位置。”
“不行。”苏挽月的声音冷下来，手指悄悄勾住他警服内袋的配枪挂扣，“要进一起进。”
林昭望着她眼底的光，突然笑了：“记得我教你的锁喉技巧？等会不管看见什么，先护好自己。”
午夜十二点，林昭蹲在通风管道里时，后颈的热流几乎要灼穿皮肤。
管道内壁结着层滑腻的霉斑，他的膝盖压在凸起的铁皮上，能听见楼下婴儿的啼哭声被管道放大成闷响。
系统面板不断跳动：【当前功德值，因果推演剩余时长：00:59:23】。
他摸出战术手套戴上，指尖刚碰到检修口的螺丝，就听见下方传来电子锁开启的“滴”声。
“第47号样本，HLA-B27阳性，异能激活概率89.3%……”女人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朵，林昭的呼吸猛地一滞——是唐婉儿。
他顺着管道缝隙往下看，实验室的冷白光里，穿白大褂的女人正俯身操作基因测序仪，她的右手背有块蝴蝶形状的疤痕，和阿珍描述的“唐医生总戴着手套”完全吻合。
“继续注射‘母源素’。”唐婉儿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告诉305床的孕妇，她丈夫的手术费又涨了十万。”
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阿珍说的“王姐被推进焚烧炉”，想起母亲档案里那张泛黄的B超单，照片边缘的批注在记忆里清晰起来：“母体样本基因融合度达标”。
通风管道突然晃了晃，他低头看见守卫的影子从下方经过——是换班的守卫，腰间挂着电子钥匙卡。
辣椒喷雾喷出去的瞬间，林昭的手腕稳得像精密仪器。
守卫的闷哼被管道吞掉大半，他扑过去时闻到对方身上的烟味，钥匙卡贴着守卫的腰际滑落，金属边缘硌得他手背生疼。
实验室的门“滴”地一声打开时，林昭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七张特制病床呈环形排列，孕妇们的手腕脚腕都缠着银色绑带，腹部连着透明软管，管子里的淡绿色液体正“滴答滴答”往体内输。
“你们都被骗了。”林昭扯下口罩，声音压得很低，“这里是非法实验基地，那些药不是补剂，是在激活胎儿的异能。”他抽出腰间的战术刀割绑带，刀刃划过皮肤的瞬间，3号床的孕妇突然剧烈挣扎：“你是谁？唐医生说这是为了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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