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初透,朱雀大街上尚带着夜露的湿气。夜玲珑掀开马车的竹帘,晨风卷着些许凉意扑在脸上。
杨依泽骑着赤焰并行在侧,今日的他着了一袭墨蓝锦袍,腰间的白玉佩随着赤焰的步伐轻轻晃动。
“皇祖母昨夜咳得轻了些。”他轻声开口,“那药丸和糖浆……很有效。”
夜玲珑指尖摩挲着怀里的药箱:“今日要施针,会有些疼……”
一路上,两人小声地说着话。
而朱雀大街的另一边,街边早点摊的肉包笼正冒着白气,豆浆的甜香混着油条的酥脆气息飘散在空气中。
夜凌霄跟在凌霄子身后,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边走边吃。
“谷主爷爷,您慢点!”他小跑两步追上老头儿,嘴里还嚼着嫩滑的豆腐,“茂哥哥的医馆还没开门呢。”
凌霄子捋了捋胡子,哼了一声:“那小子要是敢睡懒觉,老夫就把他那些破药罐子全扔了!”
欧阳少恭从后面追了上来,手里捏着两根刚炸好的油条,嘴里含糊不清:“师父,您别急啊,黎师弟向来勤快,这会儿肯定已经在医馆里忙活了。”
云清墨走在最后,白衣如雪,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神情淡然。他抬眸看了眼街角那间新换了牌匾的医馆,唇角微扬:“到了。”
“仙医堂”三个烫金大字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笔锋遒劲,正是凌霄子亲笔所题。
“不错不错!”老头儿满意地捋着胡子,眯着眼打量,“比之前那个‘保安草堂’大气多了!”
云清墨忍不住笑了:“师父,您这是嫌弃师弟取的名字太土吗?”
“废话!”老头儿一瞪眼,“堂堂仙医谷弟子,医馆名字怎么能跟镖局似的?”
正说着,医馆的门“吱呀”一声推开,黎茂探出头来,一见众人,眼睛一亮:“师父!师兄!霄儿!你们怎么来了?”
他连忙迎了出来,身上还系着一条干净的围裙,手里拿着块抹布,显然刚刚在擦药柜。
凌霄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嗯,收拾得挺干净。”
黎茂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师父,您看这牌匾……”
“为师取的名字不错吧?”凌霄子得意地挑眉。
“弟子很喜欢!”黎茂连忙点头,“师姐没来吗?”
“你师姐一大早就进宫去给太后瞧病去了。”凌霄子背着手在药柜前缓缓踱步。
欧阳少恭凑过来,笑嘻嘻地拍了拍黎茂的肩膀:“师弟,师父可没偏心啊,今日他老人家还特地给你带了份大礼呢!”
黎茂一愣:“大礼?什么大礼?”
云清墨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给黎茂:“打开看看。”
黎茂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他瞪大了眼睛,盒子里整齐地排列着一套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刀锋锋利,每一柄刀柄上都用小楷刻着“科锐医械”,一看就非凡品,正是前几次他看到师兄和师姐用的那种。
“这……这是……”黎茂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凌霄子哼了一声:“可别再说为师偏心了啊,这手术器械你们一人一套,你这一份现在给你了。”
黎茂眼眶微红,捧着盒子对着凌霄子深深一揖:“多谢师父!多谢大师兄!”
云清墨淡淡一笑:“好好用。”
……
夜玲珑的马车很快便驶到了皇宫门口。杨依泽翻身下马,掀开帘子伸手扶着夜玲珑下了马车。
七公主杨茜蕊提着裙摆气喘吁吁地从皇宫大门内冲了出来,鬓边的发丝微乱:“玲珑姐姐!今儿个早上皇祖母喝下整碗粥了!”
杨依泽眼疾手快地拎住妹妹的后领:“蕊儿跑那么快做什么。”
寿康宫的药香比昨日更浓了些。太后靠在秋香色软枕上,枯瘦的手里捏着块杏黄帕子,见他们进来,浑浊的眼里倏地亮起星火:“玲珑丫头……”
“臣女拜见……”
夜玲珑刚要行礼,就被太后冰凉的掌心攥住了手腕。“这些虚礼就免了……”太后指尖抚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泽儿说你能治哀家这痨病?可章太医他们都说……”话音未落,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夜玲珑连忙扶住太后后背,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手背:“太后莫急,您这病虽棘手,却并非无药可医。”她指尖搭在太后腕间,目光温柔而笃定,“您往后安心服药施针,静心调养,不出五月,定能大好。”
杨依泽拿过夜玲珑的药箱取出针匣:“孙儿亲眼见她救活过心肺俱损的伤兵。”
杨茜蕊躬身从案几上拿起一块蜜饯:“皇祖母别怕,玲珑姐姐扎针比章太医那老头儿可轻多了!”
夜玲珑展开素绢,露出九枚长短不一的银针。太后肩头下意识瑟缩时,杨依泽突然在榻边坐下,将老人青筋凸起的手包进掌心:“孙儿七岁坠马那次……”
“你还有脸提!”太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哀家当时让你别去猎场……”
第一枚针已悄无声息刺入肺俞穴。夜玲珑指尖轻捻,看着太后灰白的面色渐渐浮起血色。杨茜蕊瞪圆了眼睛,手里的蜜饯都忘了吃。
“咦?”太后突然按住胸口,“这热流……”
“是药力化开了。”夜玲珑又下一针,“会有些酸胀。”
杨依泽忽然伸手,指腹轻轻擦过她额角的细汗。杨茜蕊“哎呀”一声捂住双眼,指缝却张得老大……
午膳的香气漫进来时,太后已能靠着软枕坐直。她突然从枕下摸出个雕凤锦盒:“玲珑丫头,过来。”
碧玉簪在阳光下通透如水,簪头一朵将绽未绽的玉兰,花蕊里藏着米粒大的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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