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内,陈九闭目趴在榻上,看似沉睡,识海之中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随着今天两道剑气自鸣,似乎引动了什么,那道白衣持剑问天的身影,不再是遥远的图腾,而是仿佛近在咫尺!
陈九的意志凝聚如钢针,一遍又一遍地冲击、临摹那道身影。
每一次冲击,都如同将自己的灵魂投入熔炉,承受着“斩断”真意最直接的冲刷与撕裂!
剧痛!难以言喻的剧痛!
仿佛灵魂被亿万把无形的利刃凌迟!这痛苦远超肉体伤势的百倍!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里衣,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甚至溢出一丝血沫。
但他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任由那撕裂灵魂的痛楚肆虐。
他明白,这是观剑境稳固和突破的必经之路!
唯有承受这剑意最原始的淬炼,才能真正将这道烙印融入灵魂,化为己用!
同时,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心神,如同最灵巧的绣花针,引导着体内那微弱如风中残烛的剑气。
这缕剑气在刚才护主爆发后,变得更加萎靡,几乎要消散。
陈九不敢引导它去修复伤势,只是极其轻柔、极其缓慢地引导它在几条受损相对较轻、且远离心脉要害的细小经脉中极其缓慢地穿行。
每一次穿行,都如同在布满荆棘的羊肠小道上挪动,带来钻心的刺痛。
但这微弱的温养,如同春雨滋润干涸的土地,维持着经脉一丝极其微弱的活性,如同在冰冷的灰烬中保存一点火星,防止其彻底熄灭。
更重要的是,这细微的、持续的刺激,能让他更清晰地感知和掌控这缕剑气,如同驯服一匹桀骜的野马。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与专注中流逝。
当陈九的精神力濒临枯竭,不得不退出识海时,他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得吓人,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被淬炼过的寒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识海中那道白衣身影似乎清晰了一丝,那种“斩断”的意念与他自身的意志联系更加紧密。
而体内那缕剑气,虽然依旧微弱,却似乎多了一丝如臂指使的灵动感。
代价是巨大的,灵魂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背部的伤口在刚才的痉挛中似乎又渗出了血迹,火辣辣地疼。
他趴在榻上,大口喘着粗气,连抬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但他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极其微弱、却充满满足和冰冷的弧度。
烂泥之下,剑锋在无声地磨砺,每一次灵魂的撕裂,都是剑心的淬炼;
每一次经脉的刺痛,都是对剑气掌控的精进,这看似苟延残喘的“养伤”,实则是他攀登剑道高峰最凶险、也最专注的闭关!
公主的异动很快就惊动了各方目光,首先是三皇子府,
檀香袅袅,却驱不散景宸脸上的阴霾,他听着心腹暗卫的回报,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镇国公主府戒备森严,针插不进,水泼不进,陈九如同缩头乌龟,伤势极重,御医诊断武功尽废之虞,明凰更是借机邀柳明薇过府,大谈江南水患,姿态做足。”暗卫低声禀报。
“柳明薇?”
景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化为冷笑,“好一个明凰!借清流之口坐实陈九废人身份,同时给自己博取贤名!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萧寒那边呢?父皇怎么说?”
“萧副统领向陛下复命,坚称是意外,陈九重伤濒死是撞墙所致,陛下震怒,斥其护卫不力,罚俸思,。但……”暗卫声音更低,
“据御书房当值的小太监偷听到只言片语,陛下似乎对萧寒描述的撞墙瞬间似有微弱锐气一闪而逝颇为在意,追问了几句,萧寒不敢确定,只说是濒死混乱下的错觉或是某种护身异宝的反应,陛下未置可否,但命影龙卫加强对我们府外围的监视……。”
景宸的心猛地一沉,父皇果然起了疑心!虽然暂时被糊弄过去,但这根刺已经埋下了!
“废物!”
景宸低声咒骂,不知是在骂萧寒还是骂自己,试探不成反惹一身骚,还让明凰和陈九得了喘息之机!
他烦躁地起身踱步,强攻公主府?那是找死!继续派人试探?在明凰的眼皮底下,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还可能再次暴露自己。
目光扫过案头一份关于江南苏家的密报,景宸眼中陡然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苏家……”
他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苏文柏最近不是像疯狗一样在找玄修高人吗?看来对剑心还没死心啊。”
“是,殿下,苏家动作很大,几乎掏空了半个秘库,悬赏之高令人咋舌,据说已有几位奇人被请入苏府,真假难辨。”
“好!”景宸抚掌,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寒光,
“给他添把火!把我们无意中得到的消息,泄露给容嬷嬷!”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飞快写下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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