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儿凛然应命,眼中也燃起火焰。
陈九的名字出现在琼林宴的宾客名单上,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洛京各个圈层的神经末梢上。
安国公府,
“琼林宴?邀请陈九?!”
谢玉衡猛地将手中的玉杯掼在地上,摔得粉碎,俊朗的脸因嫉恨而扭曲,“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刚从烂泥坑里爬出来的庶人!他也配踏进琼林宴的门槛?与孔师、周鸿儒同席?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玷污斯文!”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毒,
“这一定是三殿下……不,是陛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信了那文若老儿的鬼话?还是……想用这块烂泥来敲打我们?”
兵部尚书府,
王玄策看着父亲王尚书递过来的琼林宴内幕消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爹,这陈九……势头太邪门了!陛下竟允他入琼林宴?这是要抬举他?那我们……”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王家与苏家利益盘根错节,陈九的崛起,无异于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
柳府,
柳明薇独坐闺房,面前摊开的,是下人誊抄来的陈九在琅琊书斋清谈的概要。
窗外月光清冷,映照着她清丽而略带怅惘的侧颜。
当侍女低声告知琼林宴邀了陈九时,她执笔的手悬在半空,一滴浓墨无声地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迅速泅开一片混沌的黑暗。
“琼林宴……”她
喃喃自语,清冷的眸子里情绪复杂难辨。有对那惊才绝艳思维的震撼余波,有对那即将踏入龙潭虎穴身影的担忧,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与距离感。
那个在风雪夜中需要她割腕喂血的少年,那个曾是她未婚夫的纨绔,如今已走上了一条她无法理解、也无法触及的道路。
清流明珠的光芒,在“经世奇才”和“琼林宴宾客”的耀眼光环下,似乎也黯淡了几分。
琅琊书斋,
文若先生独立于寂静的书库深处,指尖拂过一排排散发着陈旧墨香的古籍。
窗外月色溶溶,映照着他清癯而平静的面容,他自然也收到了琼林宴的请柬副本。
“琼林宴……三殿下,这便是你的落子之处么?”
他低语着,眼中闪烁着洞悉世情的睿智光芒,
“捧杀之局,阳谋堂堂,陈九啊陈九,你拆解得了江南困局,可能拆解得了这人心鬼蜮、名利刀锋织就的天罗地网?”
他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卷,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归园之影,搅动风云。这场琼林宴,怕是要见血了。”
归庐,后园水榭,
夜风带着玉带河的水汽,吹拂着陈九的衣袂。
他手中捏着那张边缘滚金、散发着清贵松墨香气的琼林宴请柬,指腹感受着纸张细腻的纹理,脸上却是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静,仿佛捏着的不是通往洛京文华顶峰的通行证,而是一张催命的符箓。
蓝姑侍立一旁,竹影则隐在假山的阴影里,气息如冰。
园中只有风声和水榭檐角铜铃偶尔的轻响。
“琼林宴……”陈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洞穿世情的冷冽,
“好大的恩典,赏我块烂泥一个座位,看你们这些朱紫贵人如何谈笑风生,再等着看我从那座位上摔下来,摔得比烂泥还烂。”
他手指用力,那精美的请柬边缘瞬间被捏得皱起、变形,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捧杀?”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弧度,
“那就看看,是他们的笔利,还是我的剑快。”
他随手将揉皱的请柬丢在矮几上,如同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
目光却投向皇城的方向,那眼神深处,是比引煞池地火更炽烈的决绝锋芒,琼林宴,非是龙潭,便是他陈九磨剑的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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